“我妈做了桂花栗子糕,要我明天送去你们公司吗?”和周疏聊着天,他发来一盘令人食指大动的糕点图片。
“不用了,搞不好我明天要出差。”
“好吧,事情还没做完吗?”
“嗯,已经在楼下订好酒店了。”
“好,注意不要太劳累。”
“嗯。”
胡喜内心的恐慌消减了不少,她今早骗周疏说有个法律纠纷要加急处理,需要她回公司加班,现在又骗他说要通宵才能弄完。至始至终,他没有一丝怀疑,给到伴侣百分百信任。
想到这里,胡喜再次抱头压抑的哭泣着,要是真的能跟周疏结婚就好了,但现在,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没多久,沈遇来了,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一路只用手机屏幕的亮光照明,导致摔了几跤,好在没什么大碍。
见到他,胡喜像落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扑进他怀里。
“好了,没事了,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他拍着她的背安抚。
之后,他让胡喜拿手机电筒帮他照明,他戴好手套,将苏晏摆成蜷缩的姿态,连着做为凶器的板砖一起放入行李箱,又用透明胶带封好缝隙处,以勉等会儿拖出去的路程中有血渗出。
拿出塑料袋将地上沾血的尘土用刮刀铲起放进去,又用漂白剂清理地上的血,然后又从其他地方抓几把土掩盖清扫痕迹。检查确认没有留下破绽,这才提着装尸体的行李箱带胡喜离开。
刚出大楼,抬头一看,一轮圆月压在头顶,月光澄净,好像要逼着所有藏在暗处的鬼魅现形。
他让胡喜关掉手机电筒跟紧他,以月光做唯一的照明。毕竟不远处就是学校,被保安看见就糟了。
这一路,胡喜精神高度集中。繁茂的杂草像女人的长发遮挡视线,导致没看清不小心崴了脚,她忍着没出声,跟沈遇一深一浅穿过树林。
终于看见他的车,预示着他们已经成功三分之一了,将行李箱放入后备箱,开车驶往他的住所。
“我们会不会被监控拍到呀?”胡喜坐在副驾驶,忧心忡忡的问。
“放心,我刚才又没把车停在公路旁,何况这么偏僻的地方,有没有监控还不一定。”
将车停在郊区别墅的私人车库,他将行李箱取出,和胡喜来到一楼大厅。
和六神无主的胡喜不同,沈遇十分淡定,还给她倒了一杯果汁压惊。
休息片刻,他把行李箱拖入卫生间,然后去厨房把几个小时前洗好收起的分尸工具取出。
见状,胡喜战战兢兢跟他去了卫生间,苏晏满头是血,被平放在瓷白的地板上,穿着见面时的白T恤和蓝色牛仔裤。
她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姐姐放心,有我呢。”沈遇安慰几句,绕过她来到尸体面前,将刀具排开,取出剔骨刀正欲动手,苏晏突然睁开眼睛。
“这…这里是?”原来他没死!见一男子握把寒光闪烁的剔骨刀蹲在自己面前,他吓得向后退去,由于头疼得厉害,动一下就发晕,导致他实在没有力气起身。
“他没死呀,要送医院吗?”沈遇转头问胡喜。
“胡、胡喜!?”苏晏挣扎着退到墙角,看见瘫坐在一旁的胡喜,满脸震惊。
“不、不!”胡喜颤抖着摇头,如果送医,就是故意伤害罪,她的后半生同样完蛋。
这是她最害怕的事,身体反应快过大脑,她扑过去,捡起沈遇脚边的尖刀刺入苏晏胸口,为免不能一刀毙命,她又多捅了几刀。
最后,苏晏在自己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中彻底变成尸体。
胡喜脸上和身上被溅了血,意识到自己真的杀人了,她双眼目然,呆坐在地上。
她被吓呆了,沈遇没有,镇定的指挥,“姐姐先把这身衣服换了,去二楼洗个澡。放心,这里交给我。”
“不!”胡喜摇头,“我跟你一起处理,这样比较快。”像下定某种决心,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坚毅。
越是这种情况越要冷静!人是自己引来的,更是自己杀的,沈遇有家世背景,最终的一切都要自己背负。她这样在心里告诉自己,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沈遇把苏晏的衣服脱光,然后一刀将他的手砍下来。那喷涌的血着点让她尖叫出声,“姐姐去隔壁杂物间拿几个大桶。”
闻言,她像得到特赦令一般夺门而出。
不一会儿,她拎来三个大塑料桶,打开卫生间的门,满地鲜血映入眼帘,苏晏已经被分成好几块,炼狱一般的景象让她当场吐了。
见状,沈遇皱眉叫她去二楼洗澡,这里交给他收拾。
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会碍事,她将桶放下,脚步虚浮的走上二楼。
找到卫生间,木然的将血衣换下泡在洗漱池里,洗掉身上的血,又在浴缸放满水,将整个身体泡进去。
“咚!咚!咚!”像是剁肉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胡喜吓得浑身颤抖,紧紧抱住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水渐渐凉了,浴帘突然被人拉开,胡喜吓了一跳,抬头发现是沈遇。
他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皮肤挂着水珠,似乎刚洗完澡。
勾起嘴角,秀丽的面容透着一股邪妄,表情玩味的俯视着瑟瑟发抖的胡喜。
“小、小遇…”她吓得牙齿打颤,整个人笼罩在对方投下的阴影里。
在她以为沈遇要杀了她时,他直接脱下浴袍,进入浴缸和她一起泡澡。
矫健的身姿和紧实漂亮的肌肉,像一头走入羊群的猎豹,胡喜吓得缩成一团,手紧紧扣住浴缸边缘。
“姐姐,过来。”对比之下的沈遇倒是一派悠然自得。
男子语气温柔,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姐姐,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你就这样对我?”语气里满是委屈。
“你、你要杀了我吗?”
闻言,沈遇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姐姐,我为什么要杀你呢,人是你杀的,主谋是你,我是从犯。要是我现在杀了你,不就成主谋了吗?何况…我怎么舍得杀你呀?”
他朝她张开双臂,“放心,有事推给我,我有精神病,不会判死刑。有句话叫不欺无娘儿,他对你做的事本来就该死。说起来,我俩同病相怜啊。”
想到对方的遭遇,她渐渐放松警惕。是呀,他是这世上唯一了解自己一切的人,在他面前,她可以不用伪装,她能做真正的自己!
这么想着,她一点一点朝他移动,最后将自己整个身体托付在他怀里。
她紧紧抱着他,像海上之花再次找到可以扎根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