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见姐姐?”
灰原哀看着拎着满满一兜子蔬菜水果的工藤新一和他身边空荡荡的位置,无可言说的恐慌感涌上心头,“工藤,姐姐她......”
“明美小姐去东京大学采风了。”工藤新一拎着东西动作自然地拐进开放式厨房,打开冰箱把买来的食品一一放在冰箱里。他拉开抽屉的动作一顿,无奈地喊道:“博士你又偷吃小蛋糕了!”
把冰箱深处的小蛋糕取出,打开防尘盖,面无表情地抓着底部的托盘转了一圈,轻轻吹了口气,原本只是浅浅覆在上面的薄薄的糯米纸就飘飘荡荡地坠了下来。
侦探扭头对摸着脑袋走出来的始作俑者作出六字评价:掩耳盗铃,欲盖弥彰。
“今天的加餐没有了,博士。”灰原哀头也不抬地说,边往沸腾的汤锅里又丢进几片绿色,“今天的蔬菜汤倒是可以多喝几碗。”
阿笠博士发出哀叹,欲哭无泪。
自从灰原哀来阿笠博士家,从前盯着他饮食的除了新一,便又多了一人,且后者比前者执行地更为一丝不苟。
至少以前新一在时偶尔还可以趁着他心软多吃几口,现下已是半分机会都没有了。
“工藤君?”犹豫许久,灰原哀侧头看着专心备菜的少年,“你能和我说说姐姐吗?”
拧开水龙头的动作停了一瞬,工藤新一疑惑地歪头,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在组织的时候,我和姐姐一直都是分开生活,很难见上一面。即便偶尔坐在一起,也是在组织的严密监视下。”灰原哀低下头轻轻说,“每次问起姐姐她总是说自己过得很好,可我知道不是那样的......”
哗哗水流声渐渐大了些,无声地掩住短促的几声低泣,他停下动作安静听女孩继续讲下去。
“电视新闻上播报的只有发生爆炸后的仓库残骸,一切的一切都相互佐证,残留下发黑的血迹也好,留在家中的遗书也罢,广田雅美这个人已经被盖棺定论,”
“——是不可饶恕的罪犯。”
“姐姐说她最后能假死脱离组织是因为你,其他再具体的就没有说。”少女轻轻吸了口气,她的声线平稳不少,“所以,你能告诉我这些吗?”
冗长的沉默过后,少年人独有的清朗声线在耳边徐徐响了起来。
“......现在都过去了。”工藤新一露出轻松的笑容,“不论是你还是明美小姐,所以不要再去想以前糟糕的事情了。”
“你呢,现在就把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小学生扮演好就可以。”他眉头轻挑,眉眼间蕴着说不出的神采飞扬,“即便真的发生什么事,也有我在,所以不要担心啦。”
深深地看了斗志满满的少年侦探一眼,灰原哀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再说。
宫野明美是在日落时分回来的。
看着她面上漾起的笑意,工藤新一弯弯眉眼,“明美小姐想来是得偿所愿了。”
她点了点头,默认了他的说法。
“什么得偿所愿?”冲泡好的卡布奇诺递到宫野明美手中,灰原哀边动作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画夹边问道,“姐姐和工藤在打什么哑谜?”
“先前姐姐在东京大学的迎遇见一个女生,一时技痒就用画笔记录下来,本来想等她表演结束后把画送给她,可惜没有找到机会。”宫野明美眉眼弯弯,“今天碰巧遇到便把画送给她了,只是没想到星野小姐和那个女生居然是认识的,真令人意外。”
“谁?”工藤新一猛地看过去。
“星野奈奈子呀。工藤君不会忘记了吧?”宫野明美仔细回忆了一番,“不过那时候两个人间的氛围怪怪的,不知道为什么星野小姐对工藤君很在意呢。”
她刻意顿了下,余下的话没有再说——关于星野奈奈子这个人,宫野明美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
“工藤君,你还好吗?”
工藤新一愣了愣旋即摇了摇头,这时手机传出叮的声音,他低头是封崭新的邮件,星野奈奈子给他的回复。
忍不住挠了挠头,字里行间透出的关心与在意他自是一清二楚,可他同样也清楚星野奈奈子身份成谜,于如今的他而已无疑是定时炸弹。
如果星野奈奈子真的是他猜测的那个人,那么宫野明美脸上的易容能够支撑多久他没有太大把握,而且当年的事......他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可有的想法既然冒出脑海,便会深深扎根在心底,挥之不去。
工藤新一无端想起会泽荣介曾和他开的玩笑。
“工藤,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认识的人是某起案件的凶手,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