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初夏本来想拒绝,但看着傅平递过来的酒杯,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
她平时很少喝酒,只是偶尔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喝一点啤酒,红酒这种东西,她只在电视上见过。
她学着傅平的样子,轻轻地摇晃着酒杯,猩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一道道痕迹,散发出淡淡的葡萄香气。
萧初夏浅尝了一口,入口有些苦涩,但很快就被一股甘甜所取代,让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傅平看着她喝酒的样子,眸光微闪。
他走到萧初夏身边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沙发扶手,漫不经心地问道,“真想走,我会让你走,前提是你得弄清楚,说开始的是你,说结束的也是你,你想干嘛?”
萧初夏气鼓鼓地瞪着傅平,眼眶微微泛红,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
她猛地灌下一大口红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淌下去,仿佛在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傅平,你什么意思啊?”
萧初夏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成功地让傅平皱起了眉头。
“当初是你自己贴上来的,又是送早餐又是嘘寒问暖的,怎么,现在玩腻了,想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萧初夏语塞,她当初的确是一心想“抱大腿”,以为傅平就是那个能帮她摆脱霉运的“贵人”。
可谁知道,她不仅霉运没消失,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我什么我?你以为你是谁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傅平步步紧逼,语气凌厉,像是在审问犯人。
“我……”萧初夏咬着嘴唇,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是想反驳的,可一看到傅平那张冷峻的脸,她就忍不住想要退缩。
“怎么?无话可说了?”
“傅平,你混蛋!”
萧初夏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猛地站起身,指着傅平的鼻子骂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认为你是贵人!你除了有钱还有什么?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回应她的却不是傅平的怒吼,而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别墅剧烈地震颤起来,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剧烈摇晃,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萧初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愣在原地,酒意瞬间消散了大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傅平一把拉住手腕,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有炸弹!”
“别怕,夏夏!”
傅平常年保持锻炼的体魄在此刻发挥了作用,几乎是拖着萧初夏在摇摇欲坠的走廊里穿梭。
萧初夏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吓得魂飞魄散,她紧紧地抓着傅平的胳膊,感觉他的手臂像钢铁一样坚硬,却又带着一丝让她安心的温度。
“砰!”别墅的承重墙在爆炸中轰然倒塌,扬起的尘土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呛得萧初夏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萧初夏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眼前一片模糊,只能凭借着本能紧紧地抓住傅平,生怕一松手就会被这黑暗吞噬。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拉了出去。
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萧初夏贪婪地呼吸着,却还是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傅平把她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击。
他看着惊魂未定的萧初夏,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你没事吧?”
萧初夏摇了摇头,她现在脑子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只知道,自己还活着,而傅平,为了救她,受了伤。
傅平的胳膊被碎玻璃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淌下来,染红了白色的衬衫。
萧初夏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自责和恐惧。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她喃喃自语,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如果她没有缠着傅平,如果不是她的霉运,傅平就不会受伤,就不会……
“别胡说!”傅平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他看着萧初夏,眼神复杂难辨,“这不是你的错。”
他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查看别墅的情况,却因为失血过多,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摇摇欲坠。
“傅平!”萧初夏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他。
“我没事……”傅平想要推开她,却因为体力不支,无力地靠在了她身上。
萧初夏扶着他,跌跌撞撞地走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把他送去了医院。
医院的消毒水味让萧初夏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她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内心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她不知道傅平的伤势怎么样,也不知道是谁想要置他于死地,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
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疲惫地说,“病人失血过多,好在抢救及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萧初夏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看着医生,焦急地问道,“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个不好说,要看病人的恢复情况。”医生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萧初夏走进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傅平,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她握着傅平的手,低声说道。
萧初夏看着傅平,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算命先生的话,
“你十八岁生日那天会出现贵人,帮你摆脱霉运。”
可是,她遇见傅平之后,霉运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