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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酡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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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晚晚没来得及拒绝,便被拉到案几前坐下。

管事招呼了两声,过了一会儿才落座,挨在晚晚身边。

台上优伶有男有女,容厌还在房中处理着政务,叶晚晚最初还僵硬着,随着周围歌舞笑声,渐渐也放松下来。

虽然还在容厌身边,可是远离了宫廷,没有了诡谲算计,果然还是不一样。

叶晚晚看着歌舞换了一曲又一曲,侍者由往管事手边的酒壶里添满了酒液。

船上另一名年长的老者一脸愁绪过来,对着管事道:“少东家,赵家那狗屁不通的混账东西把房间就买在您旁边,您不去和人换间房?不嫌他烦得慌。”

管事摆手:“等我这个月跑完船,拿账本让家里看看我的本事,取消了这婚约。”

老者叹气:“那这还得大半个月啊。”

叶晚晚无意去探知别人家事,埋头去尝案几上的小菜和瓜果。

管事摆手,让他不用担心,转而又同叶晚晚介绍起桌上的小食。

“尝尝这个,只在咱们这地界这时令有,别的地方都吃不到的。”

管事取来一个小玉杯,拿起一旁的酒壶,倒了一杯,正要递到她手里,却又顿了顿。

“你年纪小,不能喝酒,同你那情哥哥一道,可不能醉了。”

叶晚晚微笑。

“我能喝。”

管事哈哈笑着,满脸促狭,“这可不行,男人,姐姐我可比你懂。这酒啊,你不能碰。”

叶晚晚无奈,她看着管事手中的酒液,察觉这酒的味道过于甘甜。

她嗅到一丝药味,皱了一下眉。

管事就要将小杯挪到自己面前,叶晚晚拉住她的衣袖,“阿姊,稍等,这杯还是给我看一看吧,我不喝。”

管事有些疑惑,晚晚将酒杯凑近到鼻下。

世间鲜少有真的完全无色无味的秘药,可加在这果酒之中,便能遮住一些,让人察觉不出。

——如果对方不是她这般擅长医毒。

她皱紧了眉。

想到老者方才说的纨绔婚约,她立刻明了里面加的是什么。

船舱门口,容厌不知何时出来,正往甲板上来,看到叶晚晚手中的酒杯,皱了一下眉,他径直朝着她走过来。

管事重新又要倒一杯给自己。

叶晚晚不愿这管事阿姊中药,拦住她的手,正要出声提醒,“这酒有……”

她如有所觉,回眸,容厌朝着她走过来。

他目光也落在这酒杯上,眉心微蹙。

叶晚晚声音顿住。

天子上船,上下动静无一不在眼底……所以,这杯酒,容厌知道?

管事催促着笑道:“怎么啦?”

她又要给自己到上一杯,叶晚晚回过神,立刻捉住酒壶,道:“这酒很香,可以全给我吗?”

管事稍严肃了些,“阿妹,并非阿姊我舍不得这一壶酒……”

叶晚晚怔了下,心底流过一阵暖意,她更加坚定将酒壶按在自己面前。

看向身后,容厌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目光从药酒移到她身上。

叶晚晚正是一个要拦着管事饮这酒的动作。

他平静的眼神若有所思。

他就站在那里,不再靠近。

叶晚晚手中酒杯凑在唇边,一个要喝不喝的动作,手臂僵硬起来。

他知不知道酒里有药?

若是知道,他要站在那里,看着她喝下去?

叶晚晚很难不多想,思索再三,她继续方才的动作,将酒杯贴上唇瓣,沾了沾。

容厌没有拦。

她手腕翻转,大部分酒液在夜色中不着痕迹地浇到她衣上。

在他的视线里,叶晚晚若无其事朝着他站起身,衣袖缠住镂刻花纹的把手,酒壶翻倒。

管事哎呀一声,“你看你,你哥哥来便来了,怎么还站起来,把裙子都打湿了?”

叶晚晚口中渐渐腾起火烧一般的酒劲,她分辩了下是哪种药。

辨了一下其中包含的药力,确定不会损伤人身体,叶晚晚松了口气。

容厌走向她,目光扫过她微微湿润的唇。

在此刻叶晚晚眼里,他的琉璃目有种洞悉一切的可怖之感。

叶晚晚维持着平静,“衣衫湿了,晚晚形容不整,我想去沐浴,再换一下衣物。”

容厌点头,目光示意侍者,由人搀扶着她回房。

回到房中,叶晚晚立刻落上门栓。

屋内还有些凉茶,她立刻走过去,大口喝下几杯,又往自己身上洒了些。

可她还是能渐渐感受到,浑身上下泛起的不适和奇异的感受。

四肢渐渐如火烧,酸软无力。

没有药,没有针,叶晚晚冷静躺到床上,手指掐紧自己的几处穴位,逐一按下,尽力舒缓药性。

船身微微摇晃,她的手越来越使不上力。

到最后,叶晚晚蜷缩成一团,默不作声。

虽然不会伤身,可这药性却极为猛烈。

那股忽然燃起的让人难忍的躁意和滚烫难言的欲望,几乎要压垮她的理智。

她努力转移注意。

想着,她方才关上了门,若容厌回来,她便不回答,装作睡着。

忍一忍,没事的,最多一两个时辰,忍过去就好了……

容厌在甲板上站了会儿,他看着管事让人处理打翻的酒壶,以及隐蔽处跑远报信的小厮,他以手指沾了沾酒液,凑近闻了一下。

他扫了一眼一无所知的管事,折身回船舱。

屋内,叶晚晚全身汗湿,如同在水里捞出来一般,无力地咬着被角,眼前昏沉,她眼前又能看到些前世的画面。

同样的客船,同样的船舱,同样的难耐难受。

居然还是和前世一样的情景。

不同的是,前世的她死死扯住容厌的衣角。

他神色冷然,高高在上地打量她的狼狈。

大概是因为中了药,她这一次的梦境比之前都要感同身受。

房中仅有一盏摇晃的绿釉铜油灯,侧壁开的窗不大,月光从窗隙漏进来,室内昏暗而压抑。

梦里的容厌站在她面前。

她如同溺水之人抓住身边最后一根浮木一般,死死拉住他的手,跌跌撞撞到床脚,摔进塌中。

梦里的他淡淡看着她。

“饶温会将解药送来,忍一会儿。”

她难受地几乎要哭出来,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想快点消磨下去那股几乎将她烧化的燥热。

她依附在他身上,他腰间束带是阻拦,衣衫是阻拦,那便悉数都要去除,手伸进他衣襟里,又难受又急躁,掌心贴上他冰凉的肌肤,就好像在沙漠中蓦然间看到一片绿洲。

她吻上他唇瓣。

容厌按住她肩膀,“放开,孤不是你的解药。”

她低泣,“可我想要……你,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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