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其实我没有太不舒服,就是总是容易感觉累,还经常头晕有点站不住。”
“喝过药了吗?”
“是的,我丈夫很擅长熬魔药,但喝了几天没有什么改善,所以他想让我来看一看。但我觉得没什么大事。”
这里的医生一年到头也碰不到紧急情况,工作总是懒洋洋的,她的羽毛笔在纸上写着字记录着西尔维娅刚刚的话。
“那先检查一下吧。”黑头发女巫挥动着魔杖,绿色的柔光缓缓地从西尔维娅的头顶开始移动。
过了不久,那女巫坐下,继续指挥着羽毛笔在纸上写字。
“没什么大事,你怀孕了,头晕等等现象都是怀孕的正常反应。你应该多吃点补充营养的食物。看你身体很虚,应该最近很忙吧,睡眠也不够,体重也不足,再吃的不多营养供给不上。”
西尔维娅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女巫,有点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你是说我怀孕了?”西尔维娅眼睛眨都不眨地看向对方,“怎么偏偏……”
“三个月。”
西尔维娅恍惚地从六楼往下走。她之前从未想过要一个孩子,毕竟她和斯内普都是用命在行走的人,一个不注意可能两个人都会出意外,那时候留一个小孩,即使是有维妮他们照顾,也是父母双亡缺少爱的。斯内普大概也没想过,因为他们从来没讨论过这个问题,应该是都在心里默认了不要孩子。
无意间西尔维娅撞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她一下子晃过神来,手下意识地护住腹部,皱着眉抬头看。
是阿莫斯·迪戈里——塞德里克·迪戈里的爸爸。
“啊,格林格拉斯教授,抱歉,没撞疼你吧。”男人急忙问道。
“啊,我没事。”西尔维娅有些不愿意看到迪戈里夫妇,这总让她想起那个混乱的夜晚,和无辜牺牲的那个英俊的男孩。阿莫斯·迪戈里比起那天在霍格沃茨跟着儿子一起回忆学生时代的自豪的父亲比起来,现在老了很多,头发夹杂着很多白发,那种自豪的神态也已经消失殆尽了。
“迪戈里先生,是身体出了什么事吗?”
“啊,是塞德里克的妈妈,她有点……不太能接受塞德的离去,最近精神不太好,在圣芒戈接受治疗呢。”
“很抱歉听到这样的消息。”西尔维娅难得这么嘴笨,她看着阿莫斯·迪戈里沉重的背影走远,走过去拉着一个同样憔悴的女人向病房走去。他们失去了自己引以为傲的深爱的儿子,这样的打击几乎击垮了他们。
西尔维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腹部,那个黑头发女巫告诉她宝宝缺少营养,发育的不好,现在还什么都看不出来。她和斯内普更是没有经验,怎么能知道这些天她的异常其实是身体里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她纠结地叹了口气,慢慢地下楼离开了圣芒戈。
直到深夜,斯内普才带有一丝血腥味的回到家里。不知道为什么,平常闻着血气西尔维娅照样能做完任务,今晚闻见这股味道却极其不适,赶斯内普去换了件衣服。
“怎么了,今天去圣芒戈那里的治疗师怎么说?”
西尔维娅凝重地看着斯内普,她的丈夫,亦是她的战友。她的表情太过严肃,让斯内普心脏不由得加快了跳动。他不禁想到了一些最坏的结果,想去拉一下西尔维娅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西弗勒斯,我怀孕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似乎是被蛇怪石化了,他难得也呆滞地看向西尔维娅,没有一点反应。
“没在开玩笑,三个月了,治疗师说发育的不太好。”
斯内普“噌”地一下站起来。
“你想要他吗?”西尔维娅问。
“我们要冷静地想这件事,西尔。”斯内普回答道。
“我知道,我很冷静,我想问问你。”西尔维娅无力地靠在沙发上,“你想当爸爸吗?”
“我不知道,西尔维娅。”斯内普有些手足无措了,他从小就没感受到什么真正的父爱,他的那个酒鬼父亲回家只会跟他妈妈要钱,要不到就要动手打骂他们,永远一身酒气熏天,不关心他儿子今年几岁,学习怎么样,工作是什么。直到去世,他也没当过一个称职的父亲。
“我也不知道,西弗勒斯。”西尔维娅的眼泪忍不住地流出来,“我没想过这件事,我们,我们……”她渐渐哭得说不出话来,米洛被他们的声音吵醒,静悄悄地走过来跳上西尔维娅的膝盖,用毛茸茸的尾巴扫着西尔维娅的手。
“别哭,别哭,西尔。”斯内普把她抱紧,让她的头可以躲进一个温暖的地方,“我们会有办法的,如果你想要,我们就生下他,我会保护你们的;如果你不想要,那我们就只两个人生活,一切都会有办法解决的。”
“我想,西弗勒斯,我想。可是我不能,如果,如果他拿孩子威胁我们,我们该怎么办?”西尔维娅哭到脸都花了,“我们有了软肋,该怎么办?”
“我们本来就有软肋,西尔维娅。”斯内普拿着纸巾给她擦脸,太久没有哭过的他此时此刻却也感受到了极为强烈的想哭的冲动,“我们互相都是对方的软肋,还有你的家人,西尔维娅。我们会保护好他的。”
“我会做个好妈妈吗?”
“你会的。”
“我知道你也会做个好爸爸的。”
斯内普不吭声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父亲。”
“先做你自己,再做父亲,西弗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