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献早就洗完澡去女生房完桌游去了,男生的套间里只剩下刚滑完雪回来的苏一鸣和凌肖。
凌肖打开手机看到家人群里的未接电话,便让苏一鸣先进去洗澡,自己则给凌文安单独回拨了一个视频电话。
“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霜州好玩吗?”
凌肖才不信他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老妈,会单纯地打电话给他寒暄唠嗑。
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们到目前为止都一直在雪场,还没有去冰雪大世界玩呢。”
凌文安随意抛了几个关于凌肖在霜州衣食住行方面的问题,又问候了一下岑淼,然后终于说到正题。
“思远元宵节在南城卫视元宵晚会有演出节目,电视台正好也给我们留了三张现场观众席的位置,你要来吗?”
凌肖对着镜头双手抱胸,做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因为凌肖这边迟迟没有给出回答,他能够清楚地看到凌文安对着镜头外的一处地方看了眼,
过年前是娱乐圈艺人一年中最忙的时候,裴思远这个时间不是在各类盛典活动上,就是在某个晚会的彩排现场,所以他不用猜也知道凌文安在看谁。
果然凌肖听见话筒里传来裴英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不去也行,……都在家……”
凌肖不和他们兜兜绕绕,直接开口和镜头外的裴英打了个招呼。
凌文安嗔怪的目光从望向远方逐渐越收越近,最后她看回凌肖时,裴英也笑呵呵地出现在镜头里。
“怎么这么晚了还穿着雪服呀?是刚吃完饭回来吗?”
裴英这么一说,凌肖也觉得在这暖气十足的房里确实有点热,他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晚饭是早就吃完了,刚刚和朋友去滑了夜场,才回来呢。”
“劲头还挺足的嘛。”
“嗯。”
凌肖将衣服一股脑脱得只剩下速干衣,裴英就在对面有耐心地等他。
“元宵晚会我就不去了,思远姐除夕节在家吗?”
“在家的,她刚刚说她那天没有通告。”
“行啊。”
“什么?”
就在凌肖和裴英说话的时候,苏一鸣光着上半身、只裹了一条浴巾从浴室里出来。他没听清,只当凌肖是在和自己说话。
“没什么,不是和你……”
凌肖还没说完,就被裴英同一时间发出的赞叹声噎住了。
“哇,小苏你真不把肖崽当外人。”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苏一鸣立刻慌张地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胸口,然后落荒而逃地跑进厕所。
他探出脑袋尝试性地问了句:“哥……裴哥?!”
凌肖听到这差了辈分的称呼,立刻提高了嗓门问:“哥?”
裴英讪讪地笑了笑,然后岔开话题问苏一鸣:“你怎么和凌肖认识的,还一块儿去滑雪了?”
在行李箱里随便抓了件衣服就套上的苏一鸣重新从厕所走了出来。
“我是他女朋友朋友的朋友,所以也就是他的朋友了。”
这点凌肖倒是没什么意义,但他当着裴英和苏一鸣两人的面纠正了一下称呼。
“以后叫裴叔叔。”
等二人打完招呼、挂了电话后,苏一鸣几度憋不住内心的好奇,想要问凌肖怎么会是裴英的孩子,但却不跟父亲一个姓。
但每次话到嘴边,他都硬生生咽了下去。
‘这也很正常对吧?或许凌肖就是和他妈姓的呢?要是姜阔她们肯定就不会问吧?’
“问呀!干嘛不问?”姜阔压低了声音懊恼地批评起苏一鸣来,“人家说不说是他的事,但很有可能你随口一问,他在那情境下也就随口一说了呢?”
“那我是不是已经错失机会了?”
“当然。”
苏一鸣垂头丧气地坐在姜阔的床沿上,嘴里还喃喃自语:“凌肖居然是裴老师的儿子?他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
“哎呀,也可能是他们家儿女双全,只不过一个跟爸姓,一个跟妈姓。”
姜阔随手拿起电脑搜索了一下有关裴英的资料信息和新闻报道,结果她惊讶地发现,裴英居然就是如今娱乐圈当红小花裴思远的父亲。
“天呐!”
姜阔捧起电脑就要下楼把这个八卦和袁凌以及雅婷分享,但走到楼梯口她就又折返回来。
像个小跟班一样走在她后头的苏一鸣差点撞上姜阔。他紧急撤回两步,问道:“怎么了?”
“算了,等以后凌肖自己和我们说吧。”
此时的男生房,苏一鸣走后,凌肖若无其事地脱了衣服去洗澡。
岑淼拿着苏一鸣刚刚在电梯里给自己的房卡,刷开门就探着身子走了进来。
“凌肖?我止痛绷带好像放你箱子里了。”
浴室里外放的音乐掩盖了岑淼的说话声。
岑淼在两个仿佛经历了轰炸的行李箱中辨认出凌肖的那只,然后她无所适从地低头凝视了它片刻,最终还是举手投降放弃了。
凌肖披着浴巾打开门,就看到岑淼靠在浴室的门框上低头看着手机。
“啧,岑淼你居然私闯男生宿舍。”凌肖嘴上这么说,却依然大大咧咧地走出来。
直到岑淼坏笑着佯装要举起手机,他才慌慌张张裹紧了浴巾。
“我出发前把止痛绷带放你箱子里了,你帮我找找呗。”
“你哪里扭伤了吗?”
他走到行李旁仔细回忆一下,然后随意翻了两下就找到了那卷绷带。
见凌肖走过来,岑淼学着僵尸的样子对他软绵绵地平举双臂,手腕轻轻上下来回扇动了两下。
“今天在B索摔跤的时候,手腕撑地了。”
话音刚落,凌肖就上前一步半蹲下来。
再等他站起身,岑淼的两条手臂就正正好好搭在凌肖的肩膀上。
眼前男人的脸颊因为热气的熏蒸而染上了薄薄的粉色,发梢还没有擦干的水沿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至唇角。
潮湿的浴巾虚虚地系在凌肖腰间耻骨处,欲拒还迎地将所有的旖旎掩盖起来,却又待人採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