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燕光柏抵不过心中疯狂涨涌而起的爱意和冲动,大掌扶上她盈盈一握的细腰轻轻勾住将人拉进自己怀里,紧拥着埋进她的颈窝里。
青年满足的深嗅女子身上的香气,轻声低喃,“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今日托福,离把娘子早日娶回家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不远处,一扇刻画着层层竹影交叠的房门无声半掩着,下一刻紧紧合上。
经历这一遭乌龙,徐清微可算弄清楚了为何四姐姐不等她,为何她会被安排在单独阁间里。
既然不需要她陪同,徐清微让跑堂给徐清兰留了句口信,和燕光柏坐着云家的马车回了徐府。
到府门前,她同云七郎道声谢,给燕光柏留了句很简单的“等我口信”后,便下马车离开。
云家的马车重新行驶起,云七郎看着徐府那厚重的府门越来越远,这才放下了马车的窗帘。
他看向一派放松恣意的紫袍青年,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名分讨要到了?”
燕光柏勾起唇,漫不经心“嗯哼”了一声,“配合不错。”
云七郎回想起在厢房里燕光柏冷着脸佯装不高兴,迫使徐府五姑娘无可奈何地将他拉出去的那一幕,就忍俊不禁笑出声,“还得是你燕小二。”
“读兵书读了那么多年,这么一套绝妙的连环计学以致用,坏心眼子全使到了心上人身上。”
仅仅是图一个准未婚夫的名分。
云七郎越想越觉得这两人实在有意思,哈哈大笑着抱拳,甚是爽朗,“佩服,实在佩服。”
“这一招太妙,我定得教一教旁人,让他们多读读兵书,指不定哪一日就用上了哈哈哈... ...”
“啧。”燕光柏瞧他笑得那般开心,长腿一提利落踹在他的小腿骨上,“你这大嘴巴捂严实点,若是泄露出去半句,我定追着打到你屁股开花为止。”
云七郎拍掉袍角上的脚印,颇为嫌弃,“你瞧瞧你这嘴脸,忒叫人咬牙恨。”
青年剑眉轻挑,“你前阵子不是很喜欢我那把长剑?为你双手奉上如何?”
“就这么送我了?”云七郎欣喜不已,他最擅用剑,早就盯着燕小二那把上好的长剑眼馋许久了。
但想起这把剑是燕小二从用料设计到锤炼打磨,花费一年多时间亲自铸成的,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他犹豫片刻,“你真舍得给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现在觉得一杆银枪也不错。”青年懒散倚着车厢,笑得肆意张扬,“待我成婚那日,我的兵器库任你挑。”
*
落星阁。
元桃儿正和院里的婢女一块修剪庭院中的花枝,瞥见徐清微从外面进来,便放下剪刀迎上去,“姑娘怎这么快就从老太太院里回来了?”
“简单说了几句云七郎不合适,就没多留。”
徐清微看着被修剪过的庭院,浅笑道,“你们动作还挺快,今日咱们就在院里小厨房做晚膳罢,母亲和三姐姐许是会来。”
元桃儿欢快应下,“行,奴婢等会儿让人去膳房拿食材。”
落星阁里的小厨房已经有段时间没用过了,重新洗洗涮涮切菜备菜,一忙活起来,这座素来安静的院里显得颇为热闹。
徐清微打开书架上的小木匣,先拿出匣子里的一对木雕,取出盒底的那枚飞燕玉佩,认真顺好玉穗后将其佩戴在了腰间。
小楼外,元桃儿望着二楼喊了一声,“姑娘,主母和三姑娘到啦!”
“来了。”
徐清微把这对精致小巧的木雕小人轻柔放回木匣里,落好锁后,盯着小小的匣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微微的紧张之意,转身提裙走下楼梯。
走进屋里,桌上已经布好了菜肴,徐夫人正慢条斯理喝着熬好的浓汤,徐清婳则扒着鲜虾。
见徐清微终于到了,徐清微拿帕子擦净手上的汁渍,招手示意她挨着自己坐下,笑吟吟捏了捏妹妹白皙的小脸,“小清微难得叫我和母亲过来用膳,今儿是怎么啦?”
徐夫人放下碗里的汤,早有预料,“是不满意你祖母安排的事,去老太太院里受了委屈?”
“没有。”徐清微摇了摇头,想起要说的事情不由得紧张攥着手中帕子,头皮隐隐发麻。
当时看着燕光柏那般落寞的神态,她心软答应之时没觉得有何难处,眼下要开口了,现在被母亲和姐姐齐齐盯着,终于后知后觉感受到了一点点压力。
说出去的话如同射出去的箭,想收是收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