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卿不知道的时候,他们来到神界的事情已经在各座神殿炸开了锅。
“她为何会来到神界?”
“她如今实力如何……”
“莫不是哪位神官做了何事让她抓住了把柄,上门讨债来了…”
“……白瑾玉不会也来了吧…”
“……”
神官们用神识交流着,或喜或忧,或好奇的,情绪激动得倒有点不像往日无心无情的神官了。
曲卿对他们的激动一无所知,正愁着凰女该在何处安身。
神界作为六界最先开辟出来的世界,世界之大也是六界中最大的,其地域可有修仙界百倍,然而神官万万年争斗以来,早就将神界各域划分干净,剩下的地方无一不是危险之境。
若凰女实力强横,倒是可以从别的神官领域里打下一片江山,偏偏实力又不足够,更遑论征服那些神官万万年都未曾征服的危险之境了。
神殿和神域对于神官而言,是弥足珍贵的东西,神官在自己神域里打理的每一朵花,凝造的每一块石头,都是神官实力的一部分。
正如当初夙修认为仙人体内的仙格如同一方待打造的混沌世界,那么神格便真真切切是如此的,神域便是神格的具象。
两者相互影响。
就在曲卿凝眉苦思时,玉遥提醒她,“离朱已死,时间不过几年,神力仍未消散,他们不曾预料到凰女的出现,想来也还未着急将祂的神域瓜分。”
离朱神官在凤凰最辉煌时诞生,祂的实力也绝非是凰女可比的,一入神界便搅得血雨腥风,征服了一方危险之境为神域。
曲卿想了想,告诉了凰女其中利害,相比从别的神官那抢夺神域或者征服危险之境,炼化离朱神官的神力,继承祂的神域显然更容易。
凰女自己也思索了片刻,对于曲卿的提议欣然接受。
谁让祂弱呢。
在修仙界抬抬手便可以碾死千万人的凰女,还未来得及感受自己的强大就入了神界,成了最弱的神官,听着曲卿和玉遥的商议,字字句句都在透露着自己的弱小,凰女便也时刻觉得自己弱了。
凰女不知为何格外想叹气。
玉遥:“在那之前,你们得先去一趟祖神殿。”
曲卿一听,也想起来了,“是得先去一趟。”
“祖神殿乃神界开辟时,由天地诞生的一座神殿,它不属于任何一位神官,但那里拥有每一位神官的神息,不过你们这些后来诞生的神官便要自己去那里留一缕神息了。”曲卿回忆着以前知道的关于祖神殿的信息,这些当然玉遥比她更熟悉,但是玉遥显然没那个兴致费口舌给凰女讲解。
“为什么?”凰女脸上浮现出一抹好奇。
曲卿:“祖神殿内机缘重重,唯有留了神息才可进去探寻。”
曲卿这般说着,忽然想起祖神殿从天地中诞生,内里含着莫大的机缘,又天生带着当世神官的神息,诱惑神官进入,让神官们卸下了心防,认为这祖神殿是独属于神官的东西,莫不是天道的手笔,想借此管束诸位神官。
天道从一开始就铺下了层层后路。
有了这样的猜测,曲卿更决心要带着凰女去祖神殿了。
祖神殿在神界最中央,漂浮在九彩神云上,等曲卿三人远远靠近,便能看到它忽明忽暗的光辉。
怎么看那都是个宝物,难怪当初神官们看到它时没有丝毫起疑。
三人穿过了层层光辉,踏上九彩神云,才看到祖神殿的原貌。
它只有一层,但一层有寻常殿堂三层高,由暗色的红木搭建,窗户和大门都极为简朴,几乎没有什么花纹,倒是屋脊处隐约能看到红木雕刻的小兽。
地面也是红木铺就,充满古朴的气息。
玉遥三两步走到祖神殿大门前,手一推,四五人高的大红木门缓慢打开,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声响。
曲卿上前,站在门外只能看到一片幽暗。
但当她进了门,眼前便慢慢亮了起来,门内的殿堂烛火高照,分明一片明亮。
曲卿抬头打量四周,空荡荡的殿堂里,只有金色纱幔垂扬,不见一点装饰。
玉遥撩起面前的纱幔,曲卿便看到了满满的神牌。
由矮及高阶梯式的红木架围着殿堂的四周,上面漂浮着一枚枚金玉令牌,令牌上保留了一位位神官的神息。
这便是神牌。
殿堂的中央赫然漂浮着一枚还没放入红木架神牌,上面红色的羽毛闪烁着光芒。
凰女跟在他们身后,自然看到了这枚神牌,冥冥之中有股牵引让她抬起了手,一缕神力飘出,钻入了神牌里。
神牌仿佛被激活般,绽放出一抹刺眼的金光。
三人都闭上了眼,再睁眼时,神牌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