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匆匆将天灵之力注入玉遥体内,却并非是完全为玉遥所用,它还可以被抽出被掠夺。但如果玉遥做出决定,她会将之永远和玉遥的力量融合在一起亦或者抽出。
玉遥注视她半晌后移开目光,“我觉得现在很好,有你足够了。”
曲卿唇瓣微启,将情寄托在一个人身上又怎么够,若是......
“别胡思乱想了,我很好。”
玉遥风轻云淡地说道。
曲卿无奈,苦笑着叹了两声,只道,“不论如何,若你有什么心思,告诉我便是。”
她无法预料未来,但总要有所准备。
这种沉重的话题曲卿也不喜欢,按捺下担忧转问道,“那些六界之外的东西,你可遇见了?”
玉遥眸中闪过一抹深思,“这些东西,倒是有点万恶之源里那些恶念的影子。”
曲卿揉了揉额头,“你觉得这会是哪位仙官神官的手段吗?”
玉遥思忖片刻,最后摊摊手,“太久没动手,那些人现在的手段我也不甚了解了。”
“如果真是他们所为,那他们还真是无聊,无聊到琢磨这些旁门左道。”
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嘲讽。
曲卿喝了口酒冷静一下,正要继续想想,忽然感觉外面有气息靠近。
玉遥反手就已经是两道风刃刮出去。
“别动手,是我!是我!”
熟悉咋呼的声音传来,但风刃还是毫不留情地刮去,砰的一声巨响响起。
玉遥面不改色喝了一口茶。
片刻之后,楚莫一身狼狈地走进,满眼怨念,“你故意的?”
玉遥口气叹惜:“唉,稍稍判断失误了而已,没想到青云宗弟子还有做梁上君子的爱好。”
但脸色却是我就是故意的又怎么样。
他当然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来人,不然也不会仅仅只是两道不痛不痒的风刃那么简单了。
楚莫:“我们才来,什么都没听到。”
慕容枫此时和雪初晴第五沧泽一同从外面走进来,他也为自己解释,“我也什么都没听到,也没那个打算。”
他们听没听到玉遥自然心中有数,若能被旁人听到秘密,他也算白活了,这六界第一的名头也不用留了。
楚莫痛斥慕容枫,“我们不该同进退吗?”
慕容枫面无表情:“如果你做正事的话。”
玉遥没心情听他们瞎掰扯,“有事说没事滚。”
“你到底是谁,你之前使用了什么法子抹除我们的记忆,你怎么突然干起祈福的活了?”楚莫倒豆子般一股脑抛出疑惑。
玉遥听着,慢条斯理抿了一口酒,随后微微一笑,在楚莫期待的目光中残忍说道,“不告诉你。”
“啊啊啊!你这个家伙,我要杀了你!”楚莫被气到心梗,张牙舞爪地要扑过去,第五沧泽急忙抱住他。
跟玉遥单挑,不要命啦?
玉遥嘴角微微上扬,“纠正一点,我没有要祈福。”
“对,你不过是被流放罢了。”
清清淡淡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众人皆是投目望去,一身紫青烟雨的袍子朦朦胧胧,似烟雨似云雾,人也一样。
“云楼主?”楚莫从第五沧泽手下挣脱,正了正衣襟,问道,“流放?”
云上涧神情自若地在屋内落座,“他是南阳皇帝身边人,此刻南阳皇帝死了,多的是敌人想要将他驱逐皇宫,以祈福之名流放到这边野之地大概是他们觉得最谨慎的计策了,若是胆子大些,就该背地里下杀令了。”
“人间官场莫过如此。”
“哇,那你要真是个凡人,还真挺惨的。”楚莫道。
玉遥不作理会。
曲卿知道玉遥并不喜欢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云楼主此番前来,可是有消息了?”
云上涧微微颔首。
曲卿当即将酒杯放到桌上,站起身,“那就走吧。”
慕容枫问道,“去哪里?”
曲卿摇摇头,交代他们,“此事过于危险,你们多在此地历练修行,切记,不可对凡人行杀生之事。”
慕容枫很听话,登时抱拳回道,“弟子明白。”
雪初晴也点头称是。
唯有楚莫还想要追问,但曲卿话一说完,三人就直接消失了。
“还真是任性啊。”楚莫感叹。
慕容枫:“等你有实力了,也可以任性。”
说罢,他摆摆手也往外走。
楚莫:“喂,你去哪里?”
“找个地方练剑。”
“一起一起。”
楚莫拉着雪初晴和第五沧泽追了上去。
慕容枫对于他这种热衷于当连体婴儿的行为不理解,但也懒得多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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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格的气息时隐时现,且在多处有残留,但最浓重的,莫过于此地了。”
三人停留在一座繁华的城池外。
曲卿仰头看了看,这里是滦溪城,离边境的长宁城并不远,按照凡人的马程,或许也就三天时间。
她微微皱了眉头,感受了一下神格的气息,虽然浓郁,但似乎也只是残留的气息。
云上涧:“一路追踪到这,它的气息没有再流出去,月下楼的人在每一个方位都有所警惕,也没有发现逃离的踪迹。”
也就是说神格大概率仍旧藏匿在这座城中。
曲卿乌黑的睫羽扇了扇,底下如水的眸中闪过一抹锐光,几度用天灵之力扫过滦溪城,皆是无功而返。
这倒是让她稀奇了,神格如果真的隐匿在这里而毫无气息外泄,这哪怕是藏入体内也无法做到才对。
她转头看向云上涧,“你月下楼来了多少人?”
云上涧:“元婴期以上的都已经来了。”
月下楼杀手众多,元婴期的高手怕是也有百人,更遑论还有几位化神期的修士。
“所以我们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该盯着的都已经盯着。”
“之所以判定神格还在城内,便是有相干的人出现在这里。”
他语调忽地扬起,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