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宗门,还真是只有季师兄带了几位弟子前来。”
楚莫摩挲着下巴,思量着什么。
玉遥从贵妃榻上下来,随手一掷,酒杯稳稳地落在了桌上,“走吧,我们也该出场了。”
唐家这次宴会可是比九洲城那次的要盛大好几倍,毕竟九洲城设宴意在通天阁,而唐家这一次,主场就是宴会。
唐家主事眉开眼笑地站在府邸门口,将一个个身份尊贵的客人迎入院中,而院中寒暄之音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林少主,许久不见,修为又精进了,想那楚莫是必定打不过你了。”有修士恭维着。
林云冷着脸,一把推开他,“本少主的事情也是你能议论的?滚开,别挡路!”
“欸,你!”
“哎哟,季兄,你这几年是哪里去了,一面也见不着。”
“门中有些事情,脱不开身,见谅见谅,过两天一起喝一杯。”
“好好好,哈哈。”
......
一名天青色长袍的男子缓缓踱步而进,容貌诡丽,貌若好女,但一身可怕的气势却让人生不出觊觎的心思,身后还有一名带着斗笠和面巾的灰衣护卫,气势同样可怕,手中还拿了一把剑。
“那是什么人?”
“他身后那人手中的剑,剑鞘透如薄雾,隐约能看见里面莹白的剑身,犹如隔云见月,剑名云月。”
“虽然名字雅致好听,然而却是一把杀伐之剑,因为它的主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手,月下楼,月衣客。”
“他如此恭敬地对待前面那人,想必,那人就是月下楼楼主,云上涧。”
“这这这,他也对这..生出了心思?”
“有何奇怪,有能力的人,哪个不想争一争。”
“唉。”
随后又有人陆续入府,有名有脸地人几乎已经全部到场,却见门外又有两拨人走了进来。
一拨人全部披着黑斗篷,另一拨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位气质出尘矜贵,玉冠白面,风姿卓越的男子和一位身影单薄蒙着面纱的女子,身后还跟了四个侍卫和一位侍女,似乎来头不小,然而却很是面生。
等他们坐下,高堂之上的唐家人也悉数下坐。
唐家家主唐盛,还有好些旁支的长辈,后辈们除了唐志轩坐着,其他人都站着没有入桌,唐心语姐妹就站在唐志轩身后。
唐盛端起一杯酒,哈哈一笑,“感谢诸位不远千里前来,唐某先敬各位一杯。”
底下的人纷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唐某也不多说废话,这次设宴,就是为了同诸位商量一下如今修仙界的大事。”
“青云宗向来为五宗之首,本该负责掌管天下大事,但此次也别怪唐某僭越,各宗各派如今均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唐某等不住,便做主将各位聚在一起,商量商量。”
唐盛朝季雁山端起一杯酒,面带歉意,眼底却晦暗不明。
季雁山温和一笑,端酒站起身,“唐家主说笑了,青云宗与其他宗派都不过是镇守一方,何谈掌管天下。”
“哼!你们青云宗倒是坐得住。”
“怎么坐不住,那天基石可就在人家手里。”
“怎么,青云宗就派你个小年轻来,是看不上在场的各位吗?”
季雁山站着,面对这些人的咄咄相逼丝毫不慌,眉眼一如既往的温和,端的还是那一派君子之风。
他笑着:“晚辈师从长瑟真君,在宗门,也算是这一辈的大弟子,断然没有轻视各位的意思。”
“那你倒是说说,你们打算拿那天基石作何?”出声的是溪原城城主,虽然溪原城比不上五大世家所在的城池,但也不是末流,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季雁山不卑不亢,“想必各位也都知道,天基石所封印的,很有可能是那位魔神,我等定然想尽办法毁掉。”
“哼,虚伪,我看,就是你们青云宗想独吞,编出来糊弄我们,你真当我们是傻子?”
魔神一事久远,只有根基久远的青云宗和慕容家有所传承,如今说出来,各门各派的确难以相信。
“不论如何,那天基石都不能落在魔族手中,不是吗?”这次说话的是一位女子,眉眼凌厉,带了几分英气。
她就是紫天宫的芳华真君,修的是无情剑道。
“各门各派,整日想着内斗,那魔族在东陆横行肆虐,难道这东陆只是青云宗和紫天宫的天下吗?”芳华真君怒道。
“芳华真君说笑了,那这不是有你们管了,我们不好插手嘛!”
“就是就是!我们今天可不是说这个事。”
芳华真君胸口起伏得厉害,分明是气的不轻,季雁山冲她摇摇头。
他朗声道,“诸位皆知,天基石并不在青云宗内,倒也不必如此相逼。”
“可带走天基石的,却是你青云宗弟子,曲家后人!”唐盛沉沉说道,又给众人上了一把火,炙热的眼神落在季雁山,曲洛天,曲风逸三人身上。
曲洛天和曲风逸对视一眼,被突然殃及,他们皆是握紧了拳。
季雁山安抚了他们一眼,抬眼望向众人时,却是眸色冰冷,“实不相瞒,那几位青云宗弟子,魂灯已灭,天基石也不知下落。”
一语惊四座,在场的人又惊又怀疑。
“我们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见到他们最后的人是天痕和隐星吧,你们说说什么情况。”
众人的目光又投向了宴席中的两人,一人面容刚毅,另一人则阴柔无比。
“我们只知道他们进了边境山群。”天痕沉默开口,败在几位小辈的手下,此事被一提再提,他心中也是恼怒,隐星坐在他身边,垂着头,沉默不语。
他们也在!化身为侍卫的楚莫不禁看向前面和曲卿并坐的玉遥,这两人分明见过玉遥,今日玉遥如此高调,为何那两人似乎并不认识玉遥。
没错,最后入府的两拨人中,一男一女带着护卫侍女的那拨人,正是曲卿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