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柳枝吟抚摸着玉兰树干,风吹来一片花瓣,温柔的落在小臂上。移不开眼时,一道声音打破寂静。
萧复疏离园中还有一段距离,就望见有人在园中摸着玉兰树,于他而言,无疑是亵渎。
“你在做什么!”
怒吼声传来,柳枝吟吓一跳,看来她是误入了他人宝贵之地。
柳枝吟看向萧复疏,气质不凡,是她惹不起的人。
萧复疏怒不可遏,柳枝吟连忙道歉:“万分抱歉,我远远看见她,玉兰树太温柔了,像是,人一样。情不自禁就走进来了想多看几眼,多有冒犯,我马上走。”
萧复疏忽的呆滞下来,走过去,注视着玉兰树问:“漂亮吗?”
不生气了?
柳枝吟抬头望树:“漂亮,种它的人也一定很漂亮。’
“的确很漂亮。”
萧复疏不知道是说树,还是种树的人。
痴迷的盯着花枝,久久不语。
柳枝吟不敢说话。
良久后,像是从某段回忆中脱离出来,萧复疏淡淡说道:“这是我夫人亲手所植。”
“您的夫人很温柔。”
看向柳枝吟,萧复疏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不知道,不过这树一定是被细心浇灌照顾,才长成这般,我方才见它,脑海中就出现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对着我笑,犹如这树幻化而来一样,也是神奇。”柳枝吟回答。
萧复疏晦暗不明的凝视柳枝吟双眼。
“我夫人定能和你成为知音。”
柳枝吟不明白为何眼前男人如此失神,不像是在看树,倒像是透树见
人,睹树寄相思。
“可惜遗憾..….我夫人不愿再见我了。”
“为何?”
“她生前,我做了让她厌恶的事,所以死后,她一次都没有来过我梦里。”
“我只有看着她的画像,一遍遍描摹,刻进记忆和手心,不断加深。”萧复疏低头攥紧衣袖,宛若犯了错的孩童。
柳枝吟明了,斩钉截铁的否定:“不是,您夫人不是不愿见你。”“你听过一个说法吗?人死后,若是出现在梦里三次,那个人的缘分便和死去之人断绝了,转世也不会续上,您的夫人不来梦里,只是不想与你断绝缘分,她原谅你了,大概已经轮回在下一世等你了。”
柳枝吟神色太过认真,真的如此一样。
那就相信吧,或许,他的霜儿不再生气,真的在下一世等他。
萧复疏松开抚在树上的手。
“你是谁府上的?”
“我是衡王府的侍女,无意与王爷走散了。”
祝司停吗?
“你倒不像侍女,他还从未带过侍女进宫。”
“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宴会上。”
说着,萧复疏背过身去。
柳枝吟犹豫怎么称呼萧复疏,年纪比她大,但是似乎也没有到中年。思索着,走出园外。
李公公见皇上出来了,上前叫了一声:“皇上,咱们得快些去宴会上了。”
皇上?她怎么又遇见皇上了。
还有这幕怎么似曾相识。
不对,那他不就是相意的爹了吗。
萧复疏赏识的看了眼丝毫不怕的柳枝吟。
“带这位姑娘一起,走吧。”
柳枝吟闭麦,自觉的站在她现在一个小小卑微的侍女位置。
到了宴会的大殿内,所有人起身恭敬皇上,柳枝吟恨不得头钻进地里,祝司停看见她了。
萧复疏手背着,做了个手势,示意柳枝吟。
柳枝吟趁着众人还拜着,没人敢抬头,抓紧跑回祝司停身边。目送回去后,萧复疏才喊平身。
祝司停斜睨了柳枝吟一眼,低声问:“翅膀硬了,敢丢下本王。”“是王爷丢下我,才一会儿的功夫,就跟着那么多姑娘一起走了。”柳枝吟责怪的头头是道。
祝司停噎住,憋出一句:“牙尖嘴利。”
宴会开始,气氛慢慢活跃,柳枝吟在祝司停身旁坐立难安。
许多女眷的视线都留在柳枝吟身上,有的甚至带着恨意。
看过些宫斗小说,这些女子是把她当成眼中钉了,突然就后悔回到祝司停身旁了。
这些闺秀喜欢祝司停作甚,除了脸,她不认为祝司停会是个好夫君。别那么物质啊姐妹们,比他适合的多了去了,莫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着,要追求精神上的啊,如果非要吊,也麻烦不要踢到被绑在树下的她,
她是无辜的。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