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声清晰的传入耳,柳枝吟觉得频率有些快,但是她的心跳与祝司停的在某刻共振。
穿过人群,祝司停放手。
气氛微妙,柳枝吟道谢,继而故作平常的向前逛去。
祝司停抚上胸口,还是很快。
眼看柳枝吟越走越快,顾不得多想,两步并作一步向前追赶。拽住直愣愣不回头的柳枝吟,使了个眼神。
柳枝吟垂下睫毛,假装看摊主雕刻,无视祝司停。
这摊贩吸引柳枝吟眼球,摊前没有人多少顾客,乍一看凄凉不少。就是因为太空,所以一眼注意到了。
木雕?
柳枝吟觉得新鲜,弯腰看着摊主一点点点将木头雕刻出人的形状。并不是特别精细,看上去丑萌丑萌的。
祝司停没有放过柳枝吟眼底的渴望,偏头问:“想要?”
柳枝吟凝着欣喜贴近小声说:“王爷给吗?”
“钱管够。”祝司停略显几分傲娇。
柳枝吟蹲下,对摊主道:“老板,能刻他吗?”
说着,伸手指指祝司停。
“可以可以,很快就能雕刻好,夫人稍等片刻。”摊主搓搓手,自然而然的说。
“我们不是夫妻。”柳枝吟慌乱的解释,唯恐误会。
摊主啧啧两声,几分可惜“我看两位实属般配。”
柳枝吟争辩,祝司停站在身后不动声色的笑了一瞬。
雕刻的时候,祝司停问:“为何刻我。”
柳枝吟蹲着,抬起头,坏笑:“辟邪。”
硝烟味十足,祝司停拉下脸,恶狠狠的对摊贩说:“老板,再要一个,刻成她。”
又洋洋得意看着柳枝吟道:“我也辟邪。”
还用避,你不就是邪吗?
觉得幼稚,不再与其争辩。
只是小声叮嘱摊贩,刻的丑些。
祝司停轻飘飘的瞥过去,不知听没听见。
一刻钟后,两人手中各拿着一枚除了性别根本看不出有何处相似的木人。
等走远后,柳枝吟嘴里才嘟囔:“怪不得没有人。”
正专注翻看着,额头一记重击。
“正好,这下够辟邪了。”
柳枝吟揉揉额头,拿着木雕的那只手背在身后,趁祝司停注意不到,也狠狠地击了一记小木人。
再往后走,不再是热火朝天的叫卖声了,大多是老人,摆弄着手工制作的小物件。
小桥流水,淡淡烟火的气息。
坐在河边的茶馆旁,柳枝吟坐着也不安生的到处乱看,眼睛没有休息过。
桥上,年轻人肩上扛着一抹亮红从另一端走过来。
柳枝吟眼睛一亮,糖葫芦。
立刻抓住祝司停的胳膊晃了晃,嘴里嚼着白玉糕使劲送眼神。祝司停看了一眼,起身走过去。
柳枝吟嚼下嘴里的白玉糕,抿了一口茶,盯着祝司停拿着一串往回走。裹住晶莹糖衣的糖葫芦递到跟前,柳枝吟没接下。
“给王爷的。”
祝司停毫不避讳的露出一抹嫌弃,柳枝吟没觉得有伤到她,毕竟祝司停是什么德行她也摸清楚了。
这不,糖葫芦乖乖躺在手边。
头上的珠钗歪了几只,应是挤歪了。
柳枝吟没发现,偏头看来来往往的行人。
祝司停倒着茶,送到嘴边,止住。
还未喝上就放下了,长臂一抻,扶正乱掉的珠钗。
反射性的,柳枝吟警惕的后靠。
祝司停已经像是没事人,吹凉茶。
柳枝吟突然想起来,她在清闲逛街,秋慈和凝止还在府上,过意不去的问:“王爷,府上的其他人可以出来逛花灯节吗?”
祝司停叹息:“过节夜晚皆可出府。”
柳枝吟放下心来。
离入夜也不远了,晚云已收,彩霞照日。
废了些力气,二人打算等到入夜才出去放花灯。
在茶馆侯着。
终于华灯初上,霓虹长街,入眼处处绚丽夺目,倒映在瞳孔中,烟花般璀璨。
各式各样的花灯被悬挂在摊前吸引着行人。
为了挑选一盏寄托心愿的花灯,人们经常要跑遍,才寻得心仪的花灯。有人说,这是心诚则灵,只有感受到诚意,才会被保佑。
年轻的待嫁的男子就穿过长街,找到那么一盏,带回给心仪的女子,愿意一起放花灯,就代表郎有情妾有意。
柳枝吟哪知道那么多规矩,只是想找一盏喜欢的花灯而已,可惜走过几个摊前,都没有让她眼前一亮的。
人越走越多,柳枝吟坚信,摊前人越多,花灯就一定好看,直往人堆里扎。
挣开了祝司停牵着的手腕,挤进人群里。
祝司停无意被一盏吸引,做成了兔子的形状,兔腿侧面画上了柳树。多看了几眼,手上一空,就看见柳枝吟往人群钻。
急忙问老板要下了那盏灯,再回头找,别说柳枝吟了,连一个女子都看不见了。
嘱咐了一天不要乱跑,到头来一场空,人还是丢了。
祝司停和气的脸变得凶神恶煞,脚步加快向里寻人。
另一边,柳枝吟本想看一眼摆着的花灯,就被挤远了,她方向感不算太好,回府的路没有祝司停可能就要遗落在外了。
心里一慌,人就乱了,横冲直撞,摸不着方向,到头来,只是脚下不停地走。
许是已经到了放花灯的时候,人渐渐往一个方向走,柳枝吟就也跟着去了,祈祷能遇见。
眼睛闯进一个人影,柳枝吟定下来,太子?
有些相似,怕认错人,柳枝吟又走了几步。
萧相意手上拿着莲花灯,翻转着观察。
楚公公急切的对萧相意说:“少爷,咱们还是快些回去,老爷要生气的。”
“无事,气不死。”
楚公公跺跺脚,没法,干等在一侧。
年岁渐长,太子是越发不受管束了,偷溜着出宫,让皇上知道了,太子是没多大事,但他这把老骨头是折腾不了了。
柳枝吟站在身后,试探问:“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