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是本官审案还是你审案,本官正在一一讯问他们,哪里轮得到你一个丫头插嘴。”
樱桃被气得双眼鼓睁,江书颜既知此时此地女子几乎没有话语权,多说也是无异,于是拉了拉已经在暴走边缘的樱桃,对着她摇了摇头,陆彧丞还在这里呢,想必这群人也不敢过度偏颇。
余师爷见樱桃停了争吵,这才继续道:“哦?那你说说此处人家为何又要状告于你呢?”
江书颜听得他如此问,顿时就觉得很是不妙,这人怎么不像是来抓人的,反倒是想引着这些人继续多说些。
那领头之人听余师爷如此发问,愈发理直气壮起来,扯着脖子加大嗓音道:“草民也不知道为何这位娘子要报官,草民等也只是听说此处新开了一家私娼窑子,这才携友前来。
若是娘子不肯接待大可打发了我们就是,但是怎么着都犯不上动手啊,要不是这家的护卫将我们的兄弟打伤了,我们也是穷苦出身,身上没几个银钱,既然伤着了,我们定然是想找主家要个交代的,这才一直逗留在这里,可主家迟迟不肯出来见人,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还请官爷明察,我们有人证,我们可是在宵禁之前就来了的,这犯宵禁的罪过我们也是不能随便就担了的。”说完还用色眯眯的眼睛望向江书颜,樱桃赶紧将她拦在身后,迎着他的目光瞪视过去。
“确实,此时也不好听谁的一面之词,这么着吧,今日就都随我回县衙的大牢里去,待明日升了堂,我们再传了各自的证人上堂来再做分辨。”
那痞里痞气的大汉见余师爷如此说竟是一点都不怕,用余光扫了屋子里的众人一眼,这才大声发问道:“官爷的意思是叫我们都去牢中听召?那其中可包括这娘子两个。”说着就将手指向了樱桃和其后的江书颜。
他接着又说,“这事情本就是因她们而起,若是她们不去,徒抓了我们哥儿几个,这是不是太过偏颇有失公允了,这都是这□□下的子民,官爷可不能厚此薄彼呀!”
“大胆!”
“放肆!”
陆彧丞和门外的呵斥声同时响起。此时众人皆望向门外。
只见谢乾带着田嬷嬷还有瑞王妃身边的吴嬷嬷一同走了进来,刚刚发声之人正是谢乾。
“叔叔,您怎么过来了?”陆彧丞见着了谢乾行礼问道。
“此处是我的居所,我怎么不能过来了。倒是你,你怎么找过来了。”
陆彧丞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我,我……”
谢乾不欲理会,直接对着带人过来的余师爷的道:“我竟不知这京兆府还有师爷现场审案的道理,此案如此明了也值得你在这儿不分黑白的胡沁一通,来人呢,赶紧将这些聚众闹事之人一一都带回府衙,明日我亲自过堂审理!”
霍丰几步走出来应了声是,带着手下就将刚刚闹事之人全都带了出去。余师爷见世子爷已然过来了,自己待下去也得不了什么好,赶紧带着众衙役,悄默声的跟在后面出了小院。
众人一走院内立时就静了下来,谢乾又将目光投向还立在原处没有离开的陆彧丞身上,“如此晚了,你还留在这里作甚,不怕你母亲担心嘛?”
陆彧丞显然还没有从谢乾刚刚那句,“此处是我的居所”回过神来,此时又听得谢乾如此这般询问,顿时觉得面目臊红,就算他在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承认,映月已然成了他叔叔的女人,而自己还对其存在妄念,真是无颜面对叔叔,此时他顾不得去想这其中的关翘,见江书颜等人再无危险,只得向谢乾告辞离去。
谢乾则是从始至终都盯视着陆彧丞的神情,陆彧丞不知晓其中关翘,谢乾可是心中透亮得很,他深知当时自己这侄儿为了那叫映月的青楼女子要生要死了好几回,这才有了陆彧丞母亲求告到自己头上,自己则是出手处置了那女子。
而今,自己已然想起,那女子便就是如今的江书颜,现在这江氏又成了自己身边了妾室,这还真是一团乱麻啊!
怎的,自己的宠爱还不能让她放下心来,她难道还如同之前在倚翠楼一般,一心还想着攀附旁人?
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还是她在他身上又有了其他的图谋,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人尽皆知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