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颜见她如此,直接问道:“你向来是个直脾气,在我面前还藏着掖着做什么,有什么话就直说。”
彩月行了一礼,委屈巴巴的说道,“是,姑娘怎么就这么大方,奴婢刚刚看得真真儿的,姑娘可是抽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啊,就这么水灵灵的给出去了,奴婢都替姑娘心疼。”
这时,送付娘子出去的樱桃也回来了,见彩月如此说倒是没觉得她眼皮子浅什么的,只觉是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什么事都只看表面。
笑着替姑娘回道,“彩月姑娘可知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这是王妃第一次派了人来见姑娘,姑娘如今又住在外面,世子爷尚未娶妻,以后的事情又怎么说得准。以后的世子妃若是个好性的还好,若是个刁的,要搓摩死姑娘也不是不可能的,真到了那个时候,王妃身边人的一句好话可真是抵得上万千金银了。”
看彩月一副受教的样子,江书颜则是装作高深莫测之态,不愿多说。
其实江书颜自己倒真是没想这么多,也知道自己那一百两不见得买得下王妃身边的一个人情,她只是希望她能如实回复,说自己是一个安分守之、性子懦弱之人便好,如此也给自己少些麻烦,她要是知道如此做会帮她将来住进王府去,她怕是要立刻冲过去把银票给抢回来。
在矮塌上坐了一会儿,江书颜就让彩月把赏银给拿过来。兜兜转转,自己最喜欢的事果然还是数钱,边数着钱边腹诽,“谢乾那厮果然是个抠门儿的,自己伺候他这么久,还没有一面都没见过的王妃给得多,白瞎了她的讨好了。”
殊不知谢乾的小厮只是晚出门了半刻,这就害得自家主子受了这样的“不白之冤”,不知道谢乾知道了会不会气得肝疼。
江书颜因数钱翘着的嘴角还没压下去,小松带着谢乾的赏赐进来了。
“江姑娘,爷让我给您带了一盒金瓜子,让您甭管留着自己花用还是赏人用,怎么都好。”
人未到,声先至,小松经常在府内行走,对于江姑娘也颇为熟稔了,自然知道她最喜欢什么样的赏赐。
果然,听到有金瓜子江书颜眼睛都更亮了几分,几乎没让小松等,人趿拉就从内室里飞了出来。
跟着伺候的彩月都跟不上,在后面疾呼,“姑娘,小心这你受伤的脚。”
“没事!那点儿伤早好了。”说着就从小松手里接过了那盒金瓜子,竟是看也不看金贵十倍的蜀锦。
小松被她的样子逗得自乐,真不清楚自家主子到底喜欢江姑娘什么,果真只是看脸?唉真是各花入各眼啊!
“江姑娘接了赏赐,小的这就回去复命了,世子爷那处还有好多公务要办呢,最近几日怕是都不能来看望姑娘了。”
江书颜巴不得他不来,不过对着谢乾的心腹小厮脸上还是得表现出些许殷殷期盼来,含笑道,“我知世子爷回京必然是有诸多公务要办的,我也不是个不懂事的,还请松小哥待世子爷不忙的时候帮着提上一嘴,这东城还有我这么一号人呢,喏,这是给小哥你的,见者有份!”
“不敢、不敢,这可是世子爷专门吩给您赏玩的,若是被世子爷知道我拿了,还不知道这么生气呢,对了,世子爷还让我带了田嬷嬷和小环来一同伺候姑娘,有什么需要您只管跟田嬷嬷说,她自会回府禀报的。奴才这就回去了,姑娘早些安置了吧!”
江书颜见小松确实不想要这金瓜子,她又不是散财童子,非得把银钱往外退,只好又道了声谢,吩咐樱桃将人送出去便罢了。
樱桃是个会看眉眼高低的,拿了几个装了银锭子的荷包,客客气气地将人送了出去。
江书颜欢喜地看着手里的金瓜子,光瞧着不过瘾,又从盒子里倒在了桌子上一颗一颗的数着,想着在一两金子十两银,这些应该也有了好几百两了。那她就先收回刚刚的话,暂时不叫他小气鬼,哈哈哈哈哈,笑得不要更大声。
彩月看着自家姑娘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也跟着一起乐颠颠儿的道,“姑娘,原来爷是瑞王世子啊,那可是正正经经的权贵呢,不仅有钱还有实权,您可得好好紧着他,若是以后能有个一儿半女,姑娘后半辈子也就有个依靠了。”
“行啊!彩月,你连这都知道。不过啊!靠人不如靠己,做人妾室的日子可不是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