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无语的白了蔡筱薇一眼,“你跟她说吧!”说完,怒气冲天,摔门而去,引发了全体同事的侧目。
蔡筱薇低着头,平抚着自己逐渐激动的情绪。
经理,“晓薇,你这样,我怎么留你啊——”
蔡筱薇抬起头,看着经理,“不想留的人,怎么妥协,也留不下吧?”
经理,“那你的意思是——”
蔡筱薇心想:还没到找到下家,即便离职也要在撑几天,或者,缓缓再说。
蔡筱薇叹了口气,“我没什么意思。我还想问问陈总什么意思?您,接下来有什么需要跟我沟通的。”
经理,“你们的工作,每天都挺轻松的,不是吗?所以,陈总才觉得编辑的工作量不饱和。”
蔡筱薇反感,“所以,工作量不饱和的意思是增加工作量呢,还是工作内容需要调整什么呢?”
经理被蔡筱薇问得不知道如何继续,“今天先这样吧。我跟陈总沟通一下你的工作。”
蔡筱薇,“行。”说完,蔡筱薇故作潇洒的起身离开,内心慌得一批。
下班后,蔡筱薇约了陶思思吃饭,顺便吐槽了工作上的事情。
陶思思,“工作量不饱和,要么会通过增加不可能完成的工作量,逼你自己主动离职;要么会找其他借口扣绩效。但不管是哪一种,你现在还是投简历,找下家吧。本质上都是在逼你自己走人呢。”
蔡筱薇,“我觉得也是。都问急眼了,都没说是增加多少工作量,这就是随便找个借口罢了。不过,作为自身HR的你,我这种工作真的是随便找个应届毕业生就能取代吗?”
陶思思笑笑,“你听他的呢。4000有4000的做法,8000有8000的做法,要真是能取代,一模一样的你当公司是傻的啊。”
蔡筱薇,“但我有时候觉得自己的工作内容确实也挺简单的。”
陶思思,“会得不难,难得不会。术业有专攻的。你不要因为别人随便攻击你的一句话,就怀疑自己。趁着还得再撕扯几天,你可以投简历,请假去面试了。你这年假啥的,离职前最好可是全休了。”
蔡筱薇,“那倒是。我还有2天年假呢。”
陶思思,“跟你说个事情,咱们之前那个公司,卖了。”
蔡筱薇吃惊,“卖了?!”
陶思思,“对啊。老板更擅长搞学术,但不适合做市场营销。当年咱们还在的时候,就年年经济危机。一到年底就各种接触投资人融资,虽然也做过上市的梦,但就这个根本做不起来的分公司,一塌糊涂还没怎么着就开始各种内部夺权宫斗的管理层,他一个人能力再强也撑不住的。”
蔡筱薇,“卖了,那还在公司的其他同事咋办?”
陶思思,“继续上班呗。无非就是换个公司名称,总公司派人来的岗位,走赔偿流程,缺人留任的岗位,重新聊薪资待遇罢了。”
蔡筱薇,“哎,之前开大会,老板各种为了梦想,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做想做的事情,重重演讲都历历在目啊。”
陶思思,“说到底,那终究不是我们打工人的梦想。当年咱们都算应届毕业生,都没什么工作经验,他确实给我们提供了单纯、轻松的工作氛围。但是,环境会变,人也会成长。”
蔡筱薇,“那个时候,让我们委屈痛苦的事情,居然是自己那么认真努力的工作,没有得到认可,跟在学校里面努力学习,没考好,因为身体不舒服啊,发挥失常啊,被老师误解贪玩,去找老师哭着解释一样。”
陶思思,“所以,老板是最会造梦、画饼、洗脑的人。为了他的梦想,基于哪一点知遇之恩,我们傻乎乎、横中直撞的洒热血,以为我们大家是一条大船上的人了。但从来都是打着贩卖梦想的旗号,做着利于自己的生意。如果有一天,有人出价更高,兄弟姐妹们有更好的下家,即便亲手卖了、毁了那个梦想又何妨?毕竟,现实生活中,大家都要吃饭的。光靠热血、梦想、没有经济效益的辛苦努力,是无法生存的。”
蔡筱薇长叹了一口气,“也是。就好像之前,总感觉自己的工作,出力不讨好,明明我们只是把综合考量下,觉得最好的给到公司,但却不是老板想要的。”
陶思思撇撇嘴,“所以啊,工作就是工作,不要夹杂太多个人感情。你只是来赚钱的,这不是你的公司,你说了也不算。”
蔡筱薇,“我其实知道陈总和经理想赶我走,只是我可以主动辞职,但如果你想变相裁员赶我走。那么我告诉他们2个字:休想!就像我之前,接受了公司那么多轮岗的无力安排,也不是我自虐,犯贱,舍不得离职,更不是讨好谁,而是,是为了证明再恶劣的环境,再难得工作,我也可以胜任。但确实,对方可能只是再找借口比你自己离开而已。”
陶思思,“唉,都过去了。”
晚上,洗完澡,蔡筱薇坐在电脑前:如果不想被动挨打,就得先发制人。
蔡筱薇潦草得改了改简历,按照意向行业、岗位要求、地理位置,随机选了几家公司投递了简历。虽然按入职年限发放的年终奖很诱人,但当下的工作环境、公司氛围,以及目前所处的特殊情况,都很难再平平淡淡、好好上班,那就随缘吧!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只要给我offer,我立刻马上辞了入职。再怎么样,也比在这里一天天的,跟上坟一样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