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走到树下,抬头望着,光影穿过树叶落在她的玉面上,美得像一幅画,“不知这桃树上可还有桃子?”
若兰公主走近了来,“早就过了摘桃的季节,你若想吃,等明年,我让人摘了给你送去。”
“我找找看。”宋枝绕着桃树走,不经意地说:“我老家门口也有一颗桃树,虽然不及这颗大,但每年结的桃子又甜又脆,可好吃了。”
果然在那桃树后面有蹊跷,树枝虚掩着一个窄道,她假装诧异一声,“咦?这里有个洞?”
“什么洞?”若兰公主闻声过来一瞧,顿时来了兴致,“哎?似乎是通向某处。”
她说着便往里走去,被宋枝伸手拦住了,“殿下,也不知里面是何地方,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叫两个身强力壮的在前面引路。”
这远比宋枝想的顺利,司命薄说若兰公主爱凑热闹,哪里有热闹都有她,还真是的,她都未说什么,若兰公主便要往里去。
“你们过来。”若兰招了招手,过来两个长得高挑的宫女,“她们两个会武功,在前面带路。”
一行人拨开树枝向里面走,甬道起初狭窄、黑暗,走过去十几步,便逐渐开阔起来,有了光线,前方也能视物。
“慢着,”若兰公主的宫女抬手示意大家停下,压低了嗓子,“有声音。”
大家安静了下来,仔细听声音,果然听见了有奇怪的声音,若兰公主胆子极其大,当即往前走,“去看看。”
“公主殿下,您慢点。”宫女们连忙跟上,宋枝也跟了上去。
“啊……”震耳欲聋地尖叫声响起,将头顶那颗大榕树上的鸟都惊飞了,树下的那一大块假山石下,一男一女正颠鸾凤倒,不知天地为何物,听得尖叫声,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抱过衣服分开。
“大胆!竟敢在宫中行污秽之事!”若兰公主的宫女一人上前厉声呵斥,一人连忙将未出阁的若兰公主护在身后。
翠微被这么一吓,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反观袁崇武面上沉稳,当即把翠微拎起来,示意她赶紧溜。
“哪里走?快把他们二人拿下!”可惜他们这对野鸳鸯碰上的是瞧热闹不嫌事大的若兰公主,当即下令让身旁的宫女将二人拿下。
袁崇武自不会束手就擒,与两名宫女打斗在一起,翠微趁机想溜走,恰好被循声而来的太监们抓获。
若兰公主:“袁崇武,你秽乱后宫,还不束手就擒!”
若兰公主身旁会武功的两位宫女,虽是女子,但武艺高强,合力将袁崇武逼得节节退败,最后其余太监一涌而上,将他擒拿住了。
后宫之事,在皇后娘娘的管辖之内,袁崇武又是皇后亲弟,更应该她来管教,于是若兰公主叫人将袁崇武和翠微扭送到了长乐宫。
“皇后娘娘,此二人于御花园假山石林中私会,被本公主和宋奉仪撞了个正着。私通乃是宫中大罪,袁副统领又是您的胞弟,若兰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将两人送于此处,请皇后娘娘您来定夺。”若兰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说出。
皇后娘娘威仪万千,面上依旧淡淡的,并无任何差异变化,好像触犯宫规的是别家不相干的人,而非她袁家人。
“既然是触犯宫规,自然要按宫规处置,便是本宫的亲族也不例外。”皇后袁氏目光向宋枝瞟来,“只是这宫女乃是宋奉仪身边之人,是否对下约束不力?该当何罪?”
目光中冷意尽显,皇后的威势瞬间迸发出来,压得一众人抬不起头来。
宋枝心中冷笑,这是不便向若兰公主发作,便将矛头对准她这个位份低,又不受太子待见的奉仪。
或许前一世的自己,会吓得当即发抖,不过今日非彼时。
宋枝福了福身,把礼数做足,“禀皇后娘娘,此事妾身实在冤枉。今日翠微是告了病假,这才得了机会与人私会,并非妾身故意纵容。再者,东宫与皇宫内的护卫与宫婢互不来往,东宫之人的活动范围仅在东宫之内,按理说他们二人应当不会相识才对。”
宋枝假装诧异地看了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翠微一眼,完美地将锅甩出,“除非是翠微在皇宫之内时,已与袁副统领相识,并且勾结在一起。算算时辰,那时翠微应当是在皇后娘娘的长乐宫当差才是。”
皇后袁氏脸色微霁,不曾料到一向唯唯诺诺的宋奉仪,竟然如此伶牙俐齿,而且她竟然知晓翠微曾经在自己宫中当过差。
翠微禀告给自己的宋奉仪,可是胆小又怕事,口齿笨拙,不了解任何局势,只知道躲在那云光楼哭哭啼啼,日日苦盼太子殿下回心转意。
看来——皇后袁氏目光悠悠地看了翠微一眼,是自己蠢,暴露了眼线的身份而不自知。
不知天高地厚的下贱东西,竟还敢勾搭上本宫的亲弟弟,看来是留不得了!
“如此来说,倒全成了本宫的不对了?”皇后微微挑眉,眼中释放出威势。
饶是若兰公主也不得不退让几分,连忙倾身行礼。
皇后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宋枝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奉仪,哪里敢得罪了。
她立即示弱,“妾身不敢。”
“别怕,”此时脑海里响起司命薄的声音,“太子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