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事!” 帅云霓听到后事两个字,比云寄山还要激动,跳出来,“准备什么后事!老夫人不是好好的吗?”
“云娘......”云寄山看着比自己还激动的帅云霓,下意识轻唤她的名字。以为她是念起了云老太对她的好,看向她的眼神变得复杂。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人,在脆弱的时候遇到的理解自己的人,就误以为是抓住了稻草。
帅云霓看他看向自己时的,带着感激的复杂眼神,有些惭愧。
虽然云老太对她很好,可是对她来说,她不希望云老太死,更多的,只是因为只有云老太知道她到底如何能回去。如此说来,她也不算什么好人。
此时此景,帅云霓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师傅。当年师傅抱她回家时,是否也是因这样的眼神,所以一时圣人心作祟,含辛茹苦二十多年把她当武馆继承人抚养长大,兀兀穷年,却落得自己辛苦栽培的人说要放弃截拳道,到头来,一切都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沤浮泡影......
“这位就是传闻中的将军新娶的小妾,帅小娘?” 太医见帅云霓跳出来反驳自己,甚至见了自己举止莽撞无礼,上下打量帅云霓的眼神带了些许不屑。
云寄山点点头。
“你一个妾室小娘,也懂医术?” 冯太医睥睨,很是不屑。
帅云霓神情沉重的望着在床榻的云老太,摇头否定。倒是云寄山,听到冯太医的嘲讽,神情骤然阴冷。
“那你说甚?难道你比我这个太医还懂人生死!哼!”
“生死?生......可!” 帅云霓还想说些什么。
可突然,门外传来一陌生女娘的高声附和:“冯太医说的没错!”
帅云霓不解,困惑的看了看小五和云寄山,只见二人神色异样,且出奇的一致。反常极了,像是很紧张。
“寄山哥哥,这冯太医当年可是治好了先皇不治之症之人,遍数这全王城,若他说自己第二,便没人敢说自己第一呀。”
随着一声寄山哥哥唤来,帅云霓这才看清来者何人。
娇小可人,雍容华贵。一颦一笑,一言一语,娇媚之态,浑然天成,观她所着,锦衣绣袄,穿金戴银,珠光宝气中又中和了她那股娇媚,从而增添了一丝端庄。
娇小却华贵,娇媚又端庄,如此矛盾的特质全都出现在了一个女人身上,帅云霓只觉震撼。比当初自己见玉隐更为震撼。
这种美,是一种神性!
“微臣参见平阳公主!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公主赎罪!”
这屋子里的一行人,除了已经被震惊住的帅云霓,所有人听着云寄山的介绍,全都跪了下去。
“寄山哥哥快快请起,如今老夫人卧病在床,生死难料,从小老夫人便对我多加照顾,如今听闻老夫人有异,特此前来探望,看自己有什么能帮忙的,倒是还望寄山哥哥勿怪我多事,自作主张。”
只见她言语间,明珠般的双眼微红含泪,菱花明眸,盈盈秋水;微微侧身去扶云寄山,一滴泪恰滴在他的手背处,又似闪烁流星,划过夜空。
“嘶——”帅云霓看着公主的一举一动,低声倒吸一口气。太美了!
那一滴泪像是滚烫,云寄山微微手抖,旁人因为还跪在地上,自是没有看到。但帅云霓眼尖。
“公主严重了,微臣岂敢。” 云寄山退了一步,握拳行李,后又有些尴尬的看向帅云霓。
帅云霓对上他的视线,这下倒是看不懂他异样神情的意思。
公主擦了擦泪后,顺着云寄山的视线,看向帅云霓。不,与其说是看,不如说她盯着帅云霓。后又转身去挽着云寄山:“寄山哥哥,老夫人生病一事,万不可轻视,老夫人对你娶妻一事看得重,如今你只纳了妾,老夫人卧病在床,无人操持家中之事,可得小心有心怀不轨之人。”
帅云霓看着眼前的这位美人,听着她意有所指的雌竞的话。这哪是神性!这是蛇性!
蛇蝎美人!
云寄山也不傻,怎么可能没听懂平阳的言下之意,他轻轻一笑,“公主言重了,我相信云娘的为人。你不知道,她这个人,可不贪图我的正妻之位。”有些自我嘲讽,又有些无奈。
“原来这位就是传闻中能文善武德云娘。今日一见,果然十分魄力,好大的口气,就连太医的话也敢驳,不过老夫人卧病在床,实难掩伤心,如今云府就你一位女娘,更是肩负重担,脾气大了些也希望寄山哥哥多多体谅,若你撑不过来,就告知我,我便叫我宫里的掌事嬷嬷前来相助。”
呵!好家伙,感情在这等着她呢!
明面上听着公主的话是在夸她,可实则,句句挑拨离间和诋毁。
不得不说这中华文明就是源远流长呢,这根本不从查证的时代的古人讲汉语,都是一样的话里有话,要稍一大意,就掉入了讲话人的陷阱圈套中。
帅云霓也不傻,但也咽不下那口气,“公主言重了,云娘游历四方,民间偏方所见不少,这老夫人的游离症,我或许有一法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