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观沁凝神听着,出声问道:“散茶多少,盈利如何?”
玛瑙又低头写了几下:“散茶左不过十万两,卖出去也就五万两银子。约有四十名采茶女,二十名茶工,每年各项费用也要付出去五千两。”
琥珀问道:“这些工人可愿留下?”玛瑙想了想:“不曾听闻有人说要走。”
叶观沁“唔”了一声:“琥珀你明日就与薛嬷嬷一道去茶山一趟,愿意留下的就重新签订契约,月钱照旧,下个月的月钱根据这个月的用工情况再斟酌增减。你再算算,每年我们送礼要送出去多少,扣除这些,剩下的散茶看看如何去卖掉。”
琥珀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夫人,我想着,拿到市面上去卖,终究是抵不过那些茶叶铺子,临安本就产茶,又以龙井天下闻名,不若卖给外地的茶商,运茶的费用成本也得加上。”
叶观沁也有些动心:“你可有人脉或者熟识?”琥珀有些不好意思:“是我那发小曾松,夫人您见过的,如今跟他大伯父做滇藏茶商,将中原的茶叶运入滇藏,那边常说当地由于‘其腥肉之食,非茶不消;青稞之热,非茶不解’,而将茶作为‘宁可一日不食,不可一日无茶’的生存必需品。他们有马帮、驮队,我可以去问问。”
玛瑙冲叶观沁挤挤眼睛,叶观沁恍然大悟:“原来是那小子,你们自幼的交情了,竟瞒的我这样紧。”
“夫人!”琥珀又羞又急,背过身去。叶观沁不敢逗她:“好了好了,不打趣我们琥珀了,你且去问问你曾阿哥,看他愿不愿意运茶,价格我们再议。”
一番讨论,已经夜深了,纪澜奕也回了静乐居,玛瑙和琥珀忙退了下去。纪澜奕见一桌的账簿,忍不住将叶观沁环进他怀中,将下巴抵着叶观沁头顶:“叫大娘子费心了。”
他的怀抱宽厚又温暖,叶观沁也软软倒在他胸口:“莫要浑说,你跟宁王禀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