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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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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强大的一样至宝,为何从未听说过?

自古至今,至宝必然伴随异象而生,一旦诞生不可能无人知晓。即便是那几件不曾面世、仅仅是文字记载的神秘古宝,也无一与其对得上号。并且,最令人惊异的是,与圣兵同一级别的至宝,究竟是什么将它击碎的?

男子仔细感知碎玉中蕴含的纯粹庞大的力量,久久无言。

半晌,他忽然转身向着同样青光闪耀的扶玉走去。而随着两人的距离越近,两道青光愈发强烈,渐渐地融为一片,浑然天成。

蓦地,只听他叹息了一声:“你倒是苦命。先圣以命换取世间安宁,却什么也未得到,什么也未留给你。也罢,这玉于我并无用处,于你倒是再适合不过了。只愿你能长命百岁,平安喜乐地过完这一生罢。”

话音刚落,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神情竟怔住,眼底是一片浓郁得化不开的悲痛。许久,他才慢慢恢复平静。

他用灵气裹住碎玉,抬手将缓缓其渡入扶玉体内,碎玉一闪即隐,瞬息间,青光暴涨,一股纯粹浑厚的力量猛然爆发开来,浩浩荡荡,穿身而过,只觉神思澈朗,通体舒畅,竟是说不出的轻快。

约摸盏茶功夫,那耀耀青光才渐渐消失,山洞重归于寂。不过,扶玉体内却仍有淡淡的力量不断地向外涌出,似是久别重逢,许久都不能平静下来,一阵一阵,微微感知便能察觉得到。

男子见状,想起她体内的第一道封印,此时定是被她体内的碎玉冲破。

他抬起手,飞快地在扶玉身上各处点了几下,指尖极淡的金光频频闪过,贯入扶玉体内,很快,已重新布下一道封印,将碎玉蓬勃的气息隐藏得无影无踪。

他舒了一口气,转身朝洞外走去。

正是日上中天,洞前古木林列,枝粗叶密,日光直射而下,投下斑驳的影子,疏落如灿灿碎金。

男子大步流星地走入林中,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山洞里一片幽静,偶尔从洞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显得安详而平和。

也不知过了多久,躺在一旁的云邪忽然动了一动,他茫然地睁开双目,愣了一瞬之后,立即直起身来。一转头,便见扶玉和季言洲安然无恙地沉睡一侧,这才放下心来。

云邪环顾四周,眼前是一个宽敞通亮的山洞,洞中除了他们三个之外并无其他人。他低头瞧了瞧胸口,忍不住按了一按,先前被冰藤贯穿而过的冰冷触感隐约还在,此刻却是完好无损的一片肌肤。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救了他们?

云邪眉头轻皱,他解开第一层封印之后力量在八阶,尚且不是古花藤的对手,那么能从古花藤手中救出他们的人至少也是九阶。

九阶……

念及此,云邪面色微变,他此时力量已被解封,那个人定然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

“你醒了。”就在这时,洞口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云邪闻声猛然一惊,以他现在的力量感知方圆几里的动静并非难事,更何况是如此近的距离,可他竟感知不到来人的任何气息。

他面色微白,缓缓转过头去,望向洞口。

来人背光走进洞中,看不清楚面容,只知身形挺拔颀长,一身黑衣,身负长剑,大步走入洞中。离得近了,才看清了一些,来人约摸三十多岁,蓬头垢面,衣衫残破,看上去十分落拓。面上漆黑一片,似是有意涂上了什么东西,只一双眼睛清澈锐利,目光如炬。身后的长剑也看不清是什么模样,似在淤泥里滚过一番,满是泥土石块。

云邪见了来人,却不禁生了疑惑。

当今元洲之上,步入九阶之人屈指可数,各大门派的掌门与长老、还有那些隐世不出的山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年逾七旬的老前辈,但眼前人至多不超过三十五岁,自然不会是那些前辈中的任何一位。可三十多岁便踏入了九阶,这怎么可能呢,即使是曾经的旷世奇才无忧圣人,也是在知命之年才踏入九阶的。

他是谁?

云邪心中翻腾不息,那男子却是神色如常。

他走入洞中,从袖中取出几个新鲜的红果子,放在云邪的面前,淡淡道:“吃吧。”说完,便在对面靠着洞壁坐了下来。

他静默地看了一会,渐渐冷静了下来。不论眼前人有什么目的,即使他的身份已然暴露,但到底是这个人救出了他们,于是低着声道了一句:“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男子闻言摆摆手,道:“只是恰巧碰到罢了。”

云邪沉默了片刻,忽觉腹中有些饥饿,便捡起眼前的果子吃了起来。果子汁水甘甜,软滑可口,一入口便觉通体舒畅,浑身暖洋洋的。

“你是昆仑门下。”耳旁忽然传来男子淡然的声音,语气笃定。

云邪一愕,猛地抬头望向他。

男子轻笑一声:“你想问我为何会知道?昆仑一脉因地势特殊,积雪封山,终年云雾遮绕,灵气中自然会带了些冷气,就连身体一年到头也是冷的。这些东西旁人自然不会知晓,不过很不凑巧,我曾在昆仑山住过一段时间。”

云邪怔怔地听着,半晌才问道:“前辈您,认识先师?”

“先师?”男子闻言微愣,说话的语气竟变得有些伤怀,喃喃道,“先师……竟连山人也去了吗……”

云邪素来淡漠的脸上此时也满是悲伤与黯然,他轻声道:“先师于一年前的初夏归去了。”

“初夏?也好,山人最喜欢的季节便是夏季了。”

男子靠着洞壁,目光空茫,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只听他缓缓道:“我幼时居于离昆仑山不远的一处村子里,我记得那年下了一场大雪,雪深有几尺。家里储存的粮食都吃完了,能借的能吃的都没了,父亲就去河面上凿冰捉鱼,结果摔了一跤,之后就再也没起来。捱了几天,娘亲也倒了。后来饿得不行了,就去山上找东西吃,山上路滑,我不小心摔了下来,是山人救了我。山人本想收我为徒,却发现我并不适合昆仑的修行之法,便将我送至剑宗,他的好友门下。后来我学成出师,想去拜访山人,可两次前往昆仑,都未曾得见山人,不想,数年前的那一别,竟是永别了。”

云邪闻言默然,男子的一言一语都令他想起过去十多年与师父的一点一滴。许久他才道:“那些年,师父带着我居于昆仑后山,并不在前山。后山隐秘,若无熟悉之人带领,很难找到。”

男子失笑一声,喃喃低语:“后山再难寻,又如何会难倒我?是我自己不去深寻,只想着下次便能见到,不急一时,然而一次次,如今,再也没机会了。”

男子的语气说不出的沉郁,连带着云邪的心中也涌起无限的忧愁,难以发泄。

“先师历春秋三百余年,世间种种皆已看透,于世并无遗憾,逝前面带微笑,始终安详。”

“是吗,也好……”

怔然间,他蓦地想起男子方才说的话,剑宗……三十多岁……九阶……

有什么涌到了嘴边,他脱口而出:“您是……沈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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