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免这样评价邵镇山的行为,显然是经历了不少次雪崩。
确实,这鬼地方天天下雪,能不崩么。
邵镇山招呼所有人进去宗门。
苍双宗没有内外城,参赛修士就住在宗门里。
这轮比赛也没什么观众了,谁也不会受这么大苦就为了看个比赛。
所以原先准备的房间还是绰绰有余的。
每人看好自己的房间号后,就去找屋子了。
进到走廊里就暖和很多了,青砖墙体,人字架木结构,还有火炕。
秦免和湛被分到了东边,其他五人在西边。
秦免和其他人道别后,就搀着和湛去了他的屋子。
和湛现在几乎不能走路了,双腿无力,身上还发着烧。
秦免觉得这是因为和湛是鲛人的缘故,海水的温度变化不会这么大,零上几十度到零下几十度,温差太大了,也难怪和湛受不了。
秦免刚把和湛掺进门,和湛直接晕了过去。
秦免只好把和湛抱起来放在床上。
这屋子力里倒是温暖如春,床还是热的呢。秦免稍稍放下心来。
转而去把被子给和湛盖上,又摸了摸和湛的额头,还是很热。
秦免在屋里转起来,思索着这里没有退烧药,要不去请个医师或者是自己给和湛输点灵力疗愈一下。
这时和湛稍稍缓了一点,醒过来了。
“秦…免。”声如蚊呐。
不过秦免还是听到了,赶紧跑到和湛旁边,弯下腰把耳朵凑近和湛嘴边。
“你说怎么办,要不我给你请个医师吧。”秦免询问道。
和湛细小的声音传来,“不行,我这是求偶期,医师会怀疑的。”
秦免愣了一会,然后猛地倒退十步还多。
惊讶的看着和湛。
这小孩还有求偶期?
“那我该怎么做?”
和湛解释说,“熬过十天就好了,求偶期一年只有十天。今年因为天气冷,刺激求偶期提前来了。”
秦免说,“要不我开个千里传送阵,把你送回海里吧。”
和湛摇摇头,“还得比赛呢。我有药,在我的袋子里面,一个青色小瓶子,你帮我拿一粒就好,可以暂时压制着。”
秦免又问,“你的袋子呢?”
和湛回答说,“上衣夹层里,我没力气了,拜托你了。”
秦免点点头,直接掀开了和湛的被子,把手伸进和湛的里衣,摸了又摸,终于在靠里的地方摸到了一个小袋子。
然后拿出来,找到一个青色的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
“张嘴。”秦免对和湛说。
和湛慢慢的张开了嘴巴,秦免把药丸放进和湛嘴里。
和湛咽了下去。
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秦免趁此机会去了和湛的隔壁屋子,跟屋子主人商量了一下,秦免和她换个屋子,好照看和湛。
反正这些屋子内布局都一样,那人也无所谓,就跟秦免换了。
秦免把行李安置好之后,又去看了和湛。
秦免又伸手碰了碰和湛的额头。
?
怎么更热了?
秦免不解,这时外面正好有小童在喊,“大家快别睡炕上了,烧火的小童不小心添柴添多了,现在炕上热得很,烧屁股咯!”
秦免听完立即把和湛的被子掀了起来,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难怪和湛的眉头紧皱着。
这苍双宗真是的,冷的冷,热的热。
秦免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又把和湛抱起来揽到自己怀里,准备给炕上来几个冰块降降温,这样和湛就能睡得舒服点。
秦免刚拿出玲珑扇,和湛猛然睁眼,双目泛红。
秦免看着他,“你等着,我一会就弄好了,我知道你很难受,先忍忍吧。”
和湛不理会,手掌青筋暴起,用力纂成拳头,牙关也咬的死紧,憋出来几个字,“快…走,快…离开,我会…伤害到你。”
秦免当即反应过来不对,那药肯定是过期了。
放下和湛转身就跑。
晚了。
和湛已经不受控制的拉住了秦免的手腕。
秦免哪能给他这个机会,只听 “咔嘣” 一声,秦免卸掉了和湛的两个腕关节。
疼痛使和湛稍微清醒了一点,能把自己束在原地。
秦免出门后就抬手给和湛的屋子下了一道屏障,防乱跑还隔音。
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唉,可怜的孩子,还没有进化掉求偶期这个东西。
和湛这情况冷了不行,热了也不行,秦免埋头思索起来该怎么办。
应该到晚上就好了吧,晚上更冷,炕也不会很热,这样温度就适宜了。
秦免欢欢喜喜的出门办事去了。
到了晚上。
因为明天就要比赛了,大家为了准备比赛都睡得很早,早早地关灯了。
也因为极北地区白昼也短。
夜色静悄悄的。
秦免弄了一堆雪,打开屏障进了和湛的屋子。
刚进门,秦免觉得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是在门口地上趴着的和湛。
秦免把和湛扶了起来。
幸好加了个防护罩,不然这小子出去就丢人了。
屋里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那个青色药瓶已经倒在了地上,里面没有一颗药了。
地上还有一地的陶瓷碎片,上面还都有…血迹?
秦免立即抓起和湛的胳膊,果不其然,上面是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不说深可见骨,也有几毫米深了。
秦免扔下雪,把和湛打弯抱起放在床上。
他身上湿漉漉的,出了一身的冷汗,混着血。
面色苍白,发丝凌乱的混着汗水贴在额头上,整个人依旧是绷着嘴,皱着眉,是不是还会哼哼两声。
连脚尖都在紧绷着。
这时屋子里只有月光照了进来,很是晦暗。
秦免看不真切,便催了一张照明符。
屋子里瞬间明亮起来。
秦免看到了,一地的血迹,扭扭曲曲,断断续续,通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