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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季节,日头当照,微风浮浮,赶路之人皆口头干燥,急需饮水。好在那处远郊便有一家驿店,远远望着端坐饮茶灌酒的人也不少。
月冰雪和梁暖玉两人连续赶了两天的路,此时拉手驼背地走着,二人面色似乎有中暑迹象,频频头晕目眩。
本想雇个马车夫,可奈被无良商人给骗了,又雇来一匹老马反而都不知,才刚出贺阳城,那马晕死在地,吓得车夫都跑路了。
她们只好代步前进,行走大半天连一个驿店都没着影,印象中距离京城最近县城是利州县,后知后觉梁暖玉带着月冰雪走错方向,竟偏离官道。
两人也实属万幸,未遇见马贼强盗等人。倒也确实不幸,没能碰见可以问路的赶路者。
月冰雪并未责怪梁暖玉走错方向,毕竟古代没导航没向标,走错路情有可原。
“店家,来两碗茶水。”
“咚咚”两声,梁暖玉敲敲流水岁痕的桌面,她们脸色尽显疲态,趴在桌上,此时毫无淑女姿态可言。要是还不喝水,她们可能要渴死了。
或许这店老板懂得人情世故,抱来一个像小酒坛一般大的水坛子。两个人拿着碗“咣咣”的倒出,立马大口咕嘟咕嘟地喝起来。
这时,驿店里又进来几个壮汉,粗衣破袍,外面的马车倒是十分华丽。他们个个面目可憎,身形高大,举止粗鲁无比,“咚咚”的敲桌声巨大。
站在中央的许是众人当中的头目,粗眉利眼,左颊的刺字显而易见,一看便知受过牢刑。只听他大喊,“店家,端茶水来!”
见状,那店老板赶紧跑去抱来两个小坛子,战战兢兢的放在几人的桌上。
月冰雪一桌离他们最近,对他们的话也听的到七七八八。其中一人压低声调,说道:“大哥,这货运去哪?”
“给钱的说了,杀了都行。”
“大哥,这里面什么人啊?给了大笔钱,嘿嘿!”又有一人得逞的笑道。
“哪晓得,我猜是富商……”又冒出余另人神秘的讲道。然而话未讲完,头目大打出拳打在他脑袋上,“废物!讲那么大声做甚,给老子闭嘴!”
月冰雪和梁暖玉听其谈话,身体自主地他们一边倾斜,捕抓到那群人谈话信息,又互看对方一眼。
难道……他们是人贩子?!
黥面头目似乎注意到两个姑娘的举动,瞪着她们,又吼了一声,“看什么看!”
如此弊言粗语,愣是把她们吓得继续埋头觅水。
半响过后,另桌的两个坛子皆空空见底,瞧这几人模样便知休息已足,只听到那头目道:“你们喝够了没?”
几个小弟纷纷点头答好。扔出几个铜板掉落在桌,于此群人起身且陆陆续续地走出店内。
“暖玉,你说,他们不会是……”月冰雪生出几分忧虑,那副圣母白莲花的心不停在作祟。
“你跟我想法一样,要不我们跟出去看看?”如是梁暖玉怀揣不安。
人伢子,何其可恶。贩卖无辜的妇女和孩童,却也能心安理得花费这些钱,他们残害的是一个一个家庭。
“嗯,好。”
梁暖玉放下三个铜板,快步走出店内,月冰雪也紧随其后。
若不是身边有梁暖玉这个武打高手,月冰雪可不会随便出手帮忙。毕竟她自己能力有限,不说打不打得过这几个壮汉,可能自己逃跑都有困难。
“你们几个,等等!”见着几个大汉坐上马车就要耍鞭赶时,梁暖玉立马大喊。
正要耍起马鞭的那名男子停下动作,那圆头直戳进车厢,对正稳坐下来的头目老大喊着,“大哥,有俩姑娘来拦路!”
那头目一拍费力地打在他脑瓜子上,大骂道:“蠢货!不用管她们,继续走!”
接着又打了一拳坐在他对面的小弟,破口大骂,“废人,让你方才说如此大声!”
原先他偷了主家的玉器,被判入狱。前些月才出牢狱,碍于身无分文,本想又干偷鸡摸狗之事。
不曾想昨个有人出钱,让他解决马车的俩女娃子。然而后想,如此姿色女子,杀了可惜,还不如让他卖了赚钱。
拉起帘子又见是两个女娃子,心下再想不如一起抓来卖掉!
黥面头目细思斟酌,嘴角狞笑,厚茧的手掌摸着胡碴竟不觉得扎手。
于是他便叫外面赶马的两人暂且停车,都还没张口说话,那俩人就被梁暖玉踹进了车厢内。
“赶紧把人给我交出来!否则,待会有你们好受的。”梁暖玉站在马背上对车内大喊。
听到声响,且看到捂腹嗷嚎飞进来的两人,黥面男子简直气到嘴里骂娘,“该死的!拿刀!快拿刀!你给老子看好这俩人了。”
指着那两个晕睡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