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温苑还没鬼迷心窍到带着妹妹胡闹的地步,杨雯松了口气,让她回去吃饭。
温苑死都不肯开门,温倾只得作罢,悻悻地坐了回去。
现在的她还不知道自己这么迫切想见到一个人是什么原因,思前想后,觉得应该是他长得太好看了,她喜欢看到漂亮的人,喜欢和他一起玩。
但……不过如果没机会,那就算了。
—
没过几天,温苑开始了早九晚五的打工生活,经常一整天见不到人影。
工作前几天累成狗,后面逐渐能够胜任工作了,下班的时候,还会好心情地给温倾带点零食回来。
他上班的时候加了好些法国人的联系方式,时不时在家里给别人打电话,满口皮蛋瘦肉粥味儿的法国话。
“哥,你不会为了练法语,找一个法国姐姐谈恋爱吧?”温倾觉得她哥真的做得出这种事。
温苑不咸不淡地看着她,眼睛一亮,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像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小鬼,谁给你的灵感,咋这么聪明呢?”
温倾:“……”
她长时间帮温苑照顾红太狼,终于和它混熟了。
红太狼有时还会愿意躺在她掌心睡觉,只是偶尔被吓到的时候,一身芒刺扎得温倾生疼。
七月十五那天过后,温倾再也没有见过韩忱,原本迫切想和他一起玩的心思渐渐被她压了下来,平时察觉不出异样。
只是,她的心里似乎多了一点东西,闷闷的,时不时就会涌现出来。
难过的时候,连她最爱的草莓都吃不下。
转眼,假期过去了一大半。
八月二十三号这天,温严的公司举办了场庆功会,前几天的818活动据说打破了公司成立以来的最好业绩,公司的季度奖都直接给员工翻了倍。
下午三点,杨雯穿着温严帮她挑选的红色礼服,踩着粗高跟鞋,跟着温严去了公司。
这场晚会估计要持续到凌晨,杨雯只能打电话给温苑,让他请假回家给妹妹做点吃的。
温倾一直躺在沙发上等他回家投食,刺猬在她身上爬来爬去,她给它喂了一点刺猬口粮,趁它吃的时候专注把玩它的耳朵。
圆圆的一小片,像猫耳朵,又比猫耳朵圆润,看起来特别可爱。
玩得正起劲,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红太狼吓了一跳,浑身炸刺,意料之中,又在温倾手上扎了几个洞。
“疼疼疼——”温倾捂着手,几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刺猬炸刺后变成圆圆的一坨毛球,看不见肚子和脸,整个刺猬畏畏缩缩地钻进沙发角落颤抖。
温倾觉得它可怜,想安抚一下,抬眼看见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刺,果断把手缩了回来。
手机还在响,是温苑打来的电话,她拿起来接通。
“喂!我这边有点事,你自己出去看着买点吃的。”
温倾懒癌犯了不想出门:“不去。”
温苑沉默几秒,不悦道:“不去你吃什么?”
“饿死我算了。”温倾扯了扯头发,暑假这段时间似乎长长了一点,已经可以扎个马尾辫了。
“……”他皱着眉头,态度松软了一点,问:“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外卖。”
温倾想了想,没什么想吃的,随便找了个理由:“外卖不健康,不想吃,而且,陌生人的话我不敢给他开门。”
“怎么这么麻烦。”温苑失去耐心,他那边似乎有点着急,语气逐渐变得强硬:“给你一分钟,想吃什么就说,不说就算了。”
“饿死我算了。”
“饿死你算了。”
“……”
温倾还以为他会挂断电话,没想到温苑继续说道:“我这边真走不开。”
他忍着脾气:“你要是不嫌麻烦,你过来我这边,到店里来吃。”
“我才不……”温倾正想拒绝,忽然想到了什么,话风一转,答应:“好,我过来找你!”
温苑嘱咐她:“打车过来,上车以后给我发个车牌号,记好地址,别走丢了。”
“嗯嗯嗯!”她有些雀跃,立刻挂断电话,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冲进房间里换衣服。
最近都呆在家里,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洗过头了。
温倾站在镜子面前,试图扎个小辫子或者带个小发夹让头发看起来没有那么乱,但总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算了!
她飞快冲进浴室,管它水温合不合适,立刻给自己洗了个头,头发吹得半干不滴水了以后就立刻裹着毛巾,到衣柜前面。
柜子里挂着好些她还没有穿过的连衣裙,各种颜色各种款式应有尽有。
温倾一股脑把衣服全部抱出来,堆到床上,然后一件一件挨着试。
有好几条好看的裙子,但是没那么日常,太普通的短袖短裤,她又觉得不好看。
挑来挑去,温倾把去学校接她哥哥时穿的那身大红色连衣裙抽了出来。
裙摆到膝盖下面一点,荷叶软边,肩膀那里系着丝带。
温倾换好衣服,从抽屉里拿了一个发夹出来,上面有几片红色的羽毛,和裙子很配。
简单收拾完,温倾把红太狼放回它的小窝,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的额头,低声道:“红太狼,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玩,千万别溜走呦。”
把它带回家的第一天,它就溜进了厕所水管里藏着,险些把一家人吓个半死。
红太狼嗅了嗅她的手指,温倾在它的饭盒里加了点水和刺猬粮,又把吃剩的草莓放了两颗进去,然后踏上了寻找哥哥之旅。
那餐厅是新开的,上出租车和司机描述了半天,他愣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淮大的小吃街全是巷子,出租车拐进去容易,开出来难。
没办法,温倾只能让司机把自己送到淮大,然后走路过去。
幸好路途不远,大概十分钟左右。
温倾手里捏着手机,手机上的挂坠还是上次从礼盒里取出来的那个,何小絮送她的生日礼物。
喜羊羊的陶塑玩偶,平时舍不得用,盒子被占用了她只能把坠子挂手机上。
走到一半,小巷对面突然三三两两地来了几个男生,十八九岁左右,勾肩搭背,远远的就听见了他们嬉笑打骂的声音。
一句接着一句的脏话,似乎在调侃哪个班的女同学。
一群人哈哈大笑,走近几步,视线突然放到了温倾身上,上下打量,既无礼又放纵。
温倾发觉不对劲,脚步逐渐放慢,捏着手机思考要不要绕路,突然,对方朝她吹了几声口哨。
温倾脚步停住,靠在巷子墙上,谨慎地看着他们。
再靠近一点,她发现那些人的注意力真的转移到了她的身上,笑声渐减,视线不停地在她身上打量,赤,裸且直白。
现在是暑假,学校里没几个学生,周围的商铺全都歇业休息了,偌大的一条小吃街单单只有她和那群人。
温倾脸色发白,迟疑着后退几步,立刻加快速度往回跑,边跑边给温苑打电话。
电话还没来得及拨通,身后忽然被人用力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