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桑树林走回山洞,一路上的消耗让陈礿的肚子又饿了起来,光吃桑葚还是不抵饿。但是没办法,她提着篮子去小溪边清洗。
看着小溪中游动的小鱼小虾,她咽了咽口水。抓起一把桑葚,塞入口中。再喝点清凉的溪水,肚子又有了饱腹感。
将篮子提回山洞里小心放好,用采摘到的宽大树叶包裹起来,以防虫子偷吃。
陈礿走出山洞,翻看洞口晾晒的蒲草。今天的阳光比较烈,蒲草已经被晒得差不多了,于是她将蒲草抱回山洞,马不停蹄地编织起来。
蒲草席的编织方法更加简单,挑选出足够多的蒲草,对齐摆放在地面上,直到达到想要的宽度。
然后用比较平直的树枝压住,另取一根蒲草拿在手里,以压一挑一的方法穿过,再抵到树枝的位置。再取一根蒲草,和前一根错开,挑一压一的方法穿过,抵到上一根蒲草的位置紧紧挨着,循环往复。
技术上来说并不难,手工考验的就是人的耐性,恰好,陈礿很适应。
甚至可以说,在编织的过程中沉浸其中,放空大脑,心里对未来的忧虑和担忧都少了几分。
两张蒲草席编完耗费了不少时间,时光在这个山洞里缓慢地流逝。
昨日摘的艾草已经焉了,将艾草叶薅下来铺到打扫过地面上,再将编织好的蒲草席放上去。
陈礿躺下去试了试,还不错,挺软乎的。另一张蒲草席当做睡觉的被子,卷起来先放到一边,晚上就有床有被了。
她又环视四周,山洞口大喇喇地敞着,等到天色晚了真的非常没有安全感,生怕一些动物从那里进来,当务之急是找点东西把洞口挡住。
“刷拉拉”一阵响动,陈礿拖着一根带着枝条的树枝从森林里艰难地走过来。好不容易将手里这根扔到山洞口,她再次转身向来处走去,毕竟山洞口太大,还有两根需要被拖回来才能将将好挡住。
“诶!这是什么!?”她拖的枝桠是从一颗歪脖子树上,利用自身的体重使劲薅下来的。
抖动中一个鸟窝从树上掉了下来,落到下方的草地里,赶紧走近一看,窝里有5颗鸡蛋大小的鸟蛋。
嘿!太幸运了!
忙活了好一阵儿,将所有的东西搬回山洞后,太阳又快下山了。忙忙碌碌中,一天的时间过得还真的挺快。
她赶紧跑去小溪边洗把脸,这两天动得多,汗也出了不少,身上一股味儿。
环顾一圈,附近就她一人,也顾不上那么多,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跳进小溪里,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恍惚中,陈礿好像看见森林里有个模糊的人影,吓得她一个激灵,但是定睛一看,又是什么都没有。
她想,可能是自己太累了,森林太大了,没有安全感,总是疑神疑鬼的。
清凉的溪水洗去了一天的疲惫,让她满足地叹了口气。
再将内衣和里面穿的短袖就着溪水搓洗一番,拧干短袖,擦干身体上附着的水,穿上冲锋衣外套、休闲裤和鞋子。
再去小溪上游些的地方捧点水漱口,喝上几口解了渴。转身回到山洞,用拖回去的树枝把洞口挡起来,从外面也就看不见里面的人影了。
同样的,越来越暗的光线中,山洞里面的人也看不见外面的世界。
自然也就看不到,森林里悄悄红了的耳朵和转身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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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里的人正在巡视自己如今的全部财产:一把钥匙、一部手机、还剩大半包的纸巾、一个斜挎包、一把野草扫把、两张蒲草席和两个装满桑葚的柳枝篮子,另加叶子里包着的五颗鸟蛋。
真的是清贫至极。
闲下来,终于到了晚餐的时间。她看着鸟蛋吞了吞唾液,这两天只吃水分多的植物,根本不抵饿。但是这里也没有火,想吃鸟蛋只能生吞。
天人交战了半天,终究还是败给了饥饿的生理本能,她将鸟蛋小心翼翼地在石壁上敲了敲,顺着敲破的地方,一点点小心的抠,抠出一个洞来,仰头倒进嘴里。
生鸟蛋的味道很腥,并不好吃,但是久未沾荤腥的嘴诚实地吞了下去。一连吃了三个,她控制着自己停下手,要是再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剩下的两个鸟蛋就是明天的食物了。
空余的胃用桑葚再次填饱,陈礿将湿透的短袖和内衣裤展开铺到洞口的树枝上,继而收拾好食物,躺到蒲草席上,盖上蒲草席被子。
可能是相较之前更加封闭的空间带来了安全感,也可能是吃饱喝足,心情有所放松,缓慢地,她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