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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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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禀报有关细作的事?”

庄随蹲下身去与跪着的金右平视。

褚渲和其他的护卫、仆从被一一带走查问,而金右因为同时涉及到锦衣卫和前军都督府的案子,被两边看得死死的,莫说他有缩骨功,便是他现下硬长出两片翅膀来也逃不出去。

金右已无退路,那边刚被蒙面人拿亲人威胁,这边就被锦衣卫给抓了个正着。一开始他是打算抵死不认的,但一提到诏狱,他那点心防就迅速瓦解了。

要是真被锦衣卫抓进牢里用刑,那还不如他和妹妹一头碰死来得痛快,指不定还能快点投胎,赶着下辈子再团聚吧。

什么蒙面人的威胁也比不上近在咫尺的诏狱可怖啊。

金右肃容:“诸位大人想是不知道,我在江湖上还有一个诨号,名为‘金钱空’,我因着这一身缩骨神功,进入各种库房那是手到擒来,绝无失手。”

这金右许是铁了心地投靠朝廷,底也透了、心上压的大石也丢了,讲到他的独门绝技,一时间滔滔不绝停不下来。

唬的孟安和卫恭两个无知少年一惊一乍的,一个“哇”一个“啊”的,像茶楼里给说书先生捧场的托儿。

庄随几人:“……”

金右:“但我素来不朝着官府的东西下手,上宁县衙的官印、侍郎家小姐的嫁妆都不是我偷的。”

孟安右手握拳打在左手心上,双眼一亮:“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盗亦有道?”

金右讪讪一笑:“官爷这话对也不对,其实是官府的东西多有印记,不好出手。我和妹妹都在王府当差,走不了太远,在这京城之中还是选些平庸又值钱的东西来得稳当。”

“好比那什么落了款的犀角杯,这种东西又难卖又打眼,我一向是不打主意的。”金右痛心疾首,“只是那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强人把这屎盆子扣在我脑袋上,害得我心惊胆战,还拿我和我妹妹的身家性命来威胁我与他们合作。”

竹仙掏出一个鬼面具:“那威胁你的人也戴这个?”

“是,就是这个面具!”金右激动起来,“他还说他们们是替天行道惩治我们虞朝的贪官,他定然不是汉人!”

竹仙肃容:“那与马员外交易的也并非汉人?”

赵珩沉吟片刻:“不一定。”

“你们去抓和那员外交易的人时找到了他丢下的面具,只能说明他戴面具比不戴面具更加显眼,这样的人自可以隐没在百姓中难寻踪迹,先前戴上面具或许也是故意诱人上钩,混淆视听而已。”

官案、私案、大盗、细作,贺寿朝觐的部族、败退逃窜的残兵,千丝万缕勾连不清地织成了一张巨网,好像要朝着整个应天府甚至大虞倾覆而下。

窗外不知何时刮起狂风,厚厚的云几乎压在檐角,窗外一片黯淡,只偶尔还有几个灯笼亮着,照出阴惨惨的红。

豫王府。

豫王这些日子忙碌,好不容易歇下来却听说褚渲撞上了锦衣卫,虽不至于天崩地裂,可怎么想也不是个好兆头。

而等到褚渲回府,这山雨欲来的气氛就更重了些。

褚渲出府的时候带走了十几人,回来的时候却只有寥寥五人,都是祖宗三代被查得干干净净才放回来的,还有十二人排着队受审。

豫王眉头紧锁:“不是叫你待在府里别出门吗,锦衣卫怎会寻上你的麻烦?”

褚渲委顿在地,连簇新的袍子也像是咸菜一般:“我怎么知晓?父王!这锦衣卫分明诚心跟我们王府过不去。我只不过是出去游玩一番,那赵恒就非抓着我不放,还当着众人的面骂我蠢!他记恨我们王府受陛下器重,才故意找借口要给儿子难堪。

一通苦水倒下来,褚渲后知后觉圈椅上的他爹紧皱眉头,居然一句话也没说。

“……父王?”

“行了,”豫王挥了挥手,“当我不知道你的本性么,成日里也就想着烟花柳巷那点勾当!还不滚去你院子里待着,别杵在这里碍我的眼。”

“父王,”褚渲从地上爬起来,低眉顺眼的,“那咱们府里的人还能回来吗,我……还去马场吗?”

豫王不答这一句,反倒问他:“渲儿,你知道我们舟车劳顿赶在圣寿前入京是为了什么吗?”

“为、为了给陛下祝寿,想办法将马市开在藩地。”

“先皇亲子不下二十,我骑术最佳,藩地亦在北边门户,可北征一战功劳最大的却是麾下步兵最多的珉王,你可知道为何?”

豫王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并不要褚渲的回答:“漠北的冬天寒冷,马不愿迈腿,冻死的将士每日都有。我每每领着骑兵在前冲锋,最不愿意做的就是回营清点人马,打完一场仗后没有一队是没死人的。”

“步兵死的人自然更多,”他冷笑一声,“多死的这些人便成了征虏大将军的军功。”

“老天终究是长了眼,他褚征再如何丰功伟绩,到头不也因为和尚一句批语便改姓了庄!本王大可以看天地广阔,他困守这一隅之地罢了!来日本王藩地有马市供给良马无数,今日马场死的这些劣马又算得了什么。”

褚渲因豫王这一通话而后背发凉,紧接着,他意识到豫王口中的“褚征”正是庄随的亲爹。

“父王!还有一事,”他兴奋到双眼充血泛红,“那庄随,珉王的儿子如今也成了锦衣卫了,我亲眼瞧见的!”

他们久在藩地,这些年来朝堂变动不可谓不大,因此回京后才逐渐走动起来,消息也没灵通到这些年轻人身上。

豫王闭目思索了片刻:“叫你下的药下了吗?”

“下了,那有乌头的烈药掩人耳目,另一味发作慢的药已经尽数掺进了草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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