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大事件的发生不仅需要必然的前提,还得有恰到好处的巧合。
不知为何成为妖怪之山的常客,夜雀食堂的老板娘米斯蒂娅照常提着搬运食材的篮子行走在山中小道上,哼着歌,本来是这样一个轻松的场景……结果在下山的途中,却意外看到了奇怪的二人行:鹿神神社的侍奉主神和客居的付丧神正垂头丧气地走在上山的路上,源源不断地发出阴沉气息,导致小妖怪们见到就跑没影,此次出行虽没有神明阵仗,倒给出了对神明的尊敬就是了。
这个位置比鹿神神社还要再高一些,也就是说两人是不久前才出发的,手上还没拿任何春游的篮子,甚至神子也不在身边,难道是出了什么急事吗?米斯蒂娅是个直性子,习惯性地隔着一段距离招呼起来:“大和守先生,鹿神大人——你们在做什么啊?”
“老鼠啊啊啊啊啊啊啊——!!!”“您好吵啊……”
拽住了跳起来的鹿神,因为社交恐惧和被赶出来的烦躁显得更加低气压的大和守果断地用布条蒙住了神明大人的眼睛,简直是大不敬,弱小的夜雀妖怪为目睹这一幕一时语塞,直到对方将鹿神塞到身后,用“这样就看不到了吧,看不到就别想象成老鼠啦”这样的话搪塞了祂一通,才转向蒙圈的米斯蒂娅,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老板娘好久不见,如你所见,我正在应付一个难搞的大人物——你手上拿的是采摘食材的篮子吗?我们刚好没事做,不如一起来帮你吧。”
“谁要帮那个拐走我家孩子的唔唔——!”“发牢骚也是神明的特权,别管祂啦。”
对付神明似乎有自己的一套经验,这样看来,大和守身上这套神官服也是老练的一种体现。米斯蒂娅抽抽嘴角:“如果各位可以帮我当然很好……但是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呢?我听早苗小姐说,鹿神大人好像不是喜欢出门的性格。”
“祂把冲田惹怒了,所以才被赶了出来,我是受牵连那个。”一说到这件事,付丧神就难得愤怒地叉腰道,“就算是神社的主神,把祭祀惹怒到那种地步也太失职了吧!”
“我……我只是虚心接纳了守矢那边的建议……”蒙着眼睛的鹿神更是难得露出心虚到不符合本人外表的神情,“那个啊,毕竟,有这种说法对吧,家长会为孩子们准备纪念相册什么的。”
“听说您还特意去向神奈子大人学习了相机的用法吧。”“嗯哼~可是花费了相当大的功夫,效果可是祂们交口称赞的程度哦!”
这个称赞到底有多大水分,或是单纯哄骗这位心理上还非常年幼的神明暂且不提,可最终用在神子身上的效果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以至于两人——我绝对是受牵连的,大和守语——被愤怒的祭祀直接赶出家门。
“说到底是你的错!”蛮不讲理的神明将矛头指向路过的夜雀妖怪,但由于本人眼睛被蒙住,米斯蒂娅说话又小到无法听声辩位,结果就是指着对方旁边,悬崖边的一棵树叫嚷,“要不是你用垃圾食品勾引我家孩子,他怎么会连饭都不肯在家吃,非得出门一趟,还躺在担架上被送回来!”
“丙子椒林殿下……他其实,其实现在已经能正常做饭了……”米斯蒂娅弱弱地反驳。
“就算这样,那孩子还是不想吃我做的饭……为父又做错了什么呢!”根本没在乎这么细小的声音,祂真心实意又实在滑稽地对着空气抱怨起来,“不过守矢的神明们也说过祭祀会有,呃,叛逆期,大概是这种说法吧——唉,人类明明寿命这么短,为什么还要一时一变的,不觉得累吗——这种时候家长要体贴用心,以上,必须得让孩子们感受到父亲的爱意才行,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制作相册,祂们是这么说的!”
弹幕:丙子椒林:啊,是在骂我吗?
弹幕:我家小乌丸说不要碰瓷为父这个称呼
弹幕:……合格的父亲起码得做得出合格的饭菜吧!
弹幕:你家孩子怎么看都超过了叛逆期这个范畴吧
弹幕:人类寿命短真是不好意思哈
弹幕:其实是鹿神的叛逆期(轻轻)
弹幕:为什么突然call back三天前的厨房惨剧
弹幕:没有因果关系吧(没有吧)
弹幕:四舍五入是夜雀食堂的员工老板娘也得负起责任来
弹幕:都说了这个入会成本是不是有点太高了,上次是住持这次是总司啊
弹幕:老板娘妙手回春啊
弹幕:居然能把厨房杀手掰正要不把鹿神也丢那边去吧
弹幕:老板娘的命也是命!
——所谓家庭相册这种东西,当然是得有回忆才能创造的事物,守矢神社的两位对此相当热情,或者说,难得有机会让祂们对同为神明的某位炫耀自家祭祀从小到大有多可爱,于是一拍即合。
趁着东风谷早苗出门收集信仰的功夫,两位家长从最近的柜子里翻出相册,从小姑娘还在吃奶,牙牙学语,扶着墙学走路,洗澡时怕水太深死死拽着祂们的衣服不肯下去,尿床后站在地板上哭等一系童年照片,到学习悦神舞,第一次参加祭神仪式,成为风祝后引发小范围奇迹等照片,还有各种异变时大展身手,守矢神社三人在宴会上的合照,被生日蛋糕糊了鼻子笑起来的滑稽样,林林总总,把鹿神馋得表情越发苦涩,非常成功地满足了守矢家两位神明的炫耀心理。
“没想到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时间真是不等人啊,好在,身为现人神,她还能陪我们很久。”八坂神奈子啪的一声合上相册,看到鹿神像是被捅了数刀快吐血的模样,终于是起了一点怜悯之心,然后出了个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嘛毕竟早苗也是人类,虽然从小到大都很乖,但叛逆的时候也是有的呢,这种时候只要拿出小时候的照片跟她回忆一会,别扭的心情就会好很多了。”
“就算你这么说,我跟那孩子也……”鹿神咕哝地戳起自己的手指,“幻想乡又没有能穿越回去的办法,要是能回到我家祭祀小时候就好了……”
“回忆是可以创造的嘛,两三天的回忆也是回忆,不如说,你们初次相处这么久,梦想成真,没有点照片纪念怎么行呢。”洩矢诹访子趴在地上摇了摇手指,顺着神奈子的话说下去,“好啦好啦,事不宜迟,趁着你家神子还在神社养伤,赶紧拍点好看的,别这么没出息地坐在这里抱怨。”
带着附赠的相机和空相册,鹿神以一种亢奋的心情回到了神社,但显然比起两位已经跟人类相处甚久的神明,自然是不知道【尊重】和【界限】的概念,或者说就算知道祂也很难在意吧,神明大人就是这样一种性格的东西。所以理所当然的,在神子养伤的期间,本神除了以一种非常令人烦躁的频率要求合影之外,还以惯例的放到现世来说无疑是超级跟踪狂的姿态,照猫画虎,学习守矢神社的两位家长忠实记录了祭祀洗澡,睡觉踢被子,换衣服等等各种私人状态的照片,甚至角度还不止一种,全方位展现了什么叫变态的顶级手法。
在冲田终于养好了伤,不再成天上吐下泻,能够在门口坐着享受一碗好茶时,祂用一种十足洋洋得意的表情,将这本历时三天做出来的相册跟献宝一样递给了自家祭祀,然后在对方愈发难看和暗沉下来的表情中,丝毫不察觉地将自己这些天的罪证重复了一遍。
……鹿神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最好还是别出发。刚养好胃的病患将这句话在自己心里嚼了好几遍,终于还是没忍住炸了,是可忍熟不可忍,他一把没收掉罪证,将暂时侍奉的主神抄底扛起,愤怒地打包扔了出去:
“变态!给我滚出去外面学学什么叫常识再回来!”
——至于付丧神,他偷懒翘掉训练,结果在将鹿神打包扔出去的必经之路上被当场抓包,作为迁怒的不省心附赠品一起被扔了出去,可悲可叹。
“所以我绝对是被牵连的那个啊!”“不……偷懒也不对吧……”
在大和守愤懑地谴责主神时,米斯蒂娅弱弱地吐槽起来:“话说要学习常识的话,不应该去人里吗,山上不仅人少,也只有山姥和天狗河童这些妖怪在啊。”
“还不是因为鹿神的恐高,导致往山下看一眼就怕得要命,往回走的时候冲田一句话不说,就在门口拔刀对着我们呢。哎呀,气势太可怕了,连神明大人都不敢回神社,可下山又不乐意,真是的,就算是我也没见过这么麻烦的家伙。”他委屈地说,“我跟天狗河童们一点都不熟,不想跟她们打交道哇……后来想到,刚来幻想乡的时候,更高一点的位置好像有其他从外面进来的人呢,虽说当时只是说了几句话的交情,但也比跟陌生人打交道要好多了,所以我们现在正在寻找他们的路上。”
“唔唔,原来如此哈……”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鹿神一意孤行闯的祸,还是顺着祭祀的意思好好学习认错为上,米斯蒂娅默默为心累的祭祀点了根蜡,十分仗义地拍拍翅膀,“那我也一起帮你们找吧,反正今天的食材已经找完了,山上住户的情况我还是很清楚的哦。”
“老板娘你真好!”“我们自己也可以唔唔……!”“老板娘可是能在人里开店的,您就闭嘴好好跟着学吧!”
弹幕:给你美的
弹幕:我去,让我看看照片!
弹幕:全场唯一的正常人竟然是老板娘……
弹幕:生意人是这样的
弹幕:没点常识怎么做生意
两人行变成三人行,米斯蒂娅的篮子被大和守背在身上,她抵挡不了付丧神的热情,道过谢后局促地走在他旁边。走在山路上,还是没忍住提出疑问:“话说回来……鹿神大人,您要学习的常识究竟是什么领域呢?”
“……不知道。不如说,试图去理解人类的常识,就像人类去了解小猫小狗一样。”一旦聊起跟祭祀有关的话题,鹿神就会变得莫名坦诚,颇有些死马当活马医的自暴自弃,按照祂的视角来讲,守矢神社的神奈子和诹访子,就像走在路上什么都不做就会被可爱的小动物们围绕的家伙一样,确实让拿着火腿肠蹲在猫咖逗弄都很难有小猫围过来的鹿神艳羡,“我已经失去祭祀近千年了,怎么能和守矢祂们比,和身为人类的祭祀以家人的方式相处这么久,还一点都没有疏远的样子,而我稍微想要亲近一点,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看,我是庇佑刀剑的神明,对吧?这样一来,我的祭祀自然也跟他们亲近,是理所当然的,或者说,正是因为我的祭祀身上带有他们的特征,甚至出身于被当作武器使用的环境中,我才会选择他成为我的神子。”祂意有所指,但真心实意地迷惑起来,“那么对待我家的神子,当然用对待刀剑们的态度更好吧?对待刀剑们,用大包大揽的,可靠的态度站在高处指挥,体贴关心他们的心情,让他们安心,同时记录下每个孩子的特点,喜欢的温度,保养的手法,以前没有相机的时候,为刀剑们制作拓片也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就像证件上的照片那样啊,前前后后都要展现出来才行。”
“哪怕是神奈子和诹访子,对待守矢风祝/巫女的态度,当然也不会这么像人类的家长对人类的孩子,只是因为祂们被现世遗弃废除,稍微感同身受一点了而已。”
——先前的多次异变,并非出于想要锻炼早苗或是想要保护早苗,实际上是觉得早苗还不到祂们这个位置去策划这些事情,擅自出动作为异变的幕后黑手,这样一看,平时将祂们视作长辈的风祝在重要时刻居然是工具一样的定位,难怪同为巫女的博丽灵梦会斥责祂们【真是把人类当宠物养了啊,神明就是这么一些自大的东西】。
神明将自己摆在高大上的位置并非出于恶意,完全是习惯所致,同为神明的鹿神当然看得更加清晰,不过这些事情,倒是不用特意说出来就是了:“那为什么神子不愿意接受这种爱呢?如果要父亲帮忙搓背的话我也很乐意哦,类比来说就像对刀剑们保养一样吧,可是我每次提,兴冲冲地拿来各种刷子,都会被毛巾蒙上脑袋推出去——这次也是,到底是为什么?”
“……”鸟脑袋转得有些发热,夜雀妖怪下意识拍翅膀散热起来,觉得自己好像从守矢神社很辛苦地飞到了山上,就场景叙述来说差不多吧,于是愣了好一会才找到逻辑线,挤出话来,“那个,那个啊,冲田先生,其实是人类吧。”
“就种族来说不是吧?”大和守乐呵呵地说,“我还没见过有人类能吃下鹿神的饭还好端端的呢。”
“什么啊,除了我家神子,还有哪个人类有荣幸让我做饭!”鹿神哼了一声。
“不不,重点不是这个,在幻想乡的规矩是,只要自我认知是人类的话,那就得当作是人类来看待。”米斯蒂娅将话题扯回来,“就像是竹林的妹红小姐,哪怕每次和辉夜小姐战斗过火,被砸成肉酱再痛苦地复活,她也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人类,会定期前往人里,帮助人类走出竹林,为自己建造一个能容身的小屋,等等等等。”
我嘴笨没办法说得太深刻,但无论是妹红小姐还是冲田先生,虽说她们都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却依旧坚守着人类的观念,就比如冲田先生没来得及跟依依小姐说一声就跟您来到幻想乡,成为神社的神子,当然也有一定受威胁的成分……”鹿神的脸一下沉了下来,夜雀妖怪赶紧找补,“但,但是,他无疑是认真思考过才会跟您来到这里,这样的话,冲田先生无疑脱离了器物/依附物的身份,他是人类,这是大家公认,最重要的是他自己也认可的。”
“人类社会里面的规矩是很多的,比如说,妖怪是强者为尊的世界,年龄大的妖怪想要得到我们的尊敬,要不就是得很有见识,要不就是得很强大,像我们这样的小妖怪在哪里都不好过。”他们一边走,米斯蒂娅就一边掰着手指数,“不过在人类社会里面,老人家是很受尊敬的,就算没有很强大的能力也没关系。”
“冲田先生总是对您很宽容的样子,也是考虑到这一点吧……可是,在人里,多嘴和没有边界感的老人家,是相当不受欢迎的,排在第二位不受欢迎的,就是喜欢跟在别人身后,不管不顾拿着相机随便乱拍,一点隐私都不注重的家伙,就算是我也会觉得,嗯……”铺垫了这么久,她终于能为鹿神的行为定性,可谓是面红耳赤地喊出来,“用人类的标准来说……不经允许就随便拍照,还是对成年人的话,就是变态啊!!变态的话,活着的要被慧音老师暴揍,死掉的是要被地狱的审判官大人拉去炸油锅的!!!”
变态这个词再度扎穿了神明大人的内心,也久久回荡在妖怪之山的上空,祂看起来好像还活着,实际上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弹幕:合理怀疑总司看鹿神就像看老头
弹幕:笑死了怎么还能这么比较
弹幕:非常啰嗦没有边界感的老人家:一文字则宗
弹幕:一切都合理起来
弹幕:老头真会对他说要不我来帮你搓背这种话吗
弹幕:反了吧应该是小子你来给我搓背
弹幕:至少在烦人程度上两人不相上下
“嗯……关于这一点其实还挺正常的啦,”大和守将快死掉的某位神明扶到自己肩膀上来,“人类可能天生有种变态的本性哦,你看我就天天摆在神社被别人看,合照也很多,有的时候会卸下刀拵只留刀身分开三百六十度展示不是吗,按照人类的标准来说不就是在裸O吗?”
米斯蒂娅:“……啊啊啊啊啊啊啊人类好可怕!!!”
弹幕:惨叫
弹幕:对不已婶婶是变态……
弹幕:再也回不去了(手抖)
弹幕:刀剑本体的事情不要跟付丧神联系到一起啊(震声)
“大和守先生,您不介意吗?”“不需要介意哦,我是付丧神,是附属于器物的妖怪,这样的话和人类差别很大,人类也不需要对待别的人类一样对待我。鹿神就是没搞懂其中的差别,才会被冲田讨厌的啦,我的话,一直都觉得祂是个心肠很好,只是不靠谱的神明大人而已。”“……感觉不像在夸我的样子。”
三人走到空旷的地方,恢复了点精神的鹿神蒙着眼睛离开大和守的搀扶,自顾自走到一边打算思考神生,结果刚踩上没有清理过的枯枝落叶时,异变徒生,咔嚓一声,听起来像踩中陷阱的声音,随后被网状的东西一把抓起到半空中束缚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这是同样被眼前一幕吓到,在尖叫同时无头苍蝇乱飞的夜雀妖怪。
“冷静点,是敌袭……呜哇!”按住米斯蒂娅,警惕地看向周围的大和守,正打算抽刀出来防身,身下却突然一空,他也被同样的陷阱算计,质量好到堪称莫名奇妙,甚至因为空间太小导致他难以拔刀的网紧紧束缚着他。两个陷阱同时被触发,树枝不堪重负,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重力将两袋人头对头狠狠撞在一起,还没等幕后黑手出来就全晕过去了。
“鹿神大人,大和守先生……”米斯蒂娅慌乱得快钻草丛里了,颤颤巍巍地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银刀打算割破绳子,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早就等在一旁的黑手哼哼两声,嚣张地跳了出来:
“喵!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喵!”
“哇——!”
被吓得弹开一段距离的夜雀妖怪瘫坐在地,这才终于能打量起眼前这个成年男子,他头顶一对黑黄色斑纹的猫耳,头发也是淡金色,眼瞳在树荫下得意地张开竖起,是猫妖吗,可是完全认不出这张脸,身旁带着刀具,是非常不好惹的混混样子,食物链的克制让她瑟瑟发抖:“别,别杀我呜呜,我认识橙,钱都给你……”
“谁要你身上的三瓜两枣喵,而且你穿得这一身也不像有钱的样子,我们一文字家早就不干杀人越货这种不体面的事情了。”看起来像猫妖的男人嘟囔着摆摆手,对本应为猫妖之首的八云橙名号不甚在意,丝毫不觉得绑架是没面子的事情,反而为此洋洋得意起来,“喵……看起来你认识被抓起来的这两个家伙啊,他们穿得比你富贵多了,难不成你是他们的仆从吗?这样吧,回去告诉他们的家属,今天晚上前要是不把这个数目的钱送过来,我就……”
他嘿嘿邪笑着做了个划脖子的动作,米斯蒂娅哇地哭了出来:“你不要对他们动手,我这就去呜呜!”
夜雀妖怪连滚带爬地拍着翅膀跑走了,留下猫妖样的男人抱着手小声吐槽:“这样就没问题了吧,啧真的是,等得快睡着了才来一单……刚才的效果超级好啊,真不愧我跟着大哥学了几招喵!”
一想到自己干了这么件大事,福冈一文字家的小弟——付丧神南泉一文字就乐呵呵地盘坐在地,像野猫一样玩弄起落叶,开始幻想拿到钱之后家长们如何夸自己的场面了。
弹幕:……
弹幕:南泉喵?
弹幕:南泉为什么会在这里(茫然)
弹幕:你干这种事你家里人知道吗!
弹幕:南泉喵一文字家里是揭不开锅了吗居然要你这么挣钱(震惊)
弹幕:一出手绑架的就是神明级别的人物真厉害啊小猫(鼓掌)
弹幕:天呐一想到你绑的是谁家的神就,人怎么能惹出这么大的祸
弹幕:所以这不是人这是猫
弹幕:别乐呵了无明三段突马上到你头顶
弹幕:完全是野猫做派,婶婶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