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阳宫内,贤王隗止和逸侯隗子舟都已经在殿上等候。
“参加父王。”隗絮恭敬地跪下行礼。
“免礼。”贤王没有想到隗絮这么快就能回来,关切地看着他,“这一路都可好?没有受伤吧?”
“回父王,儿臣一切都好。”
“那就好,你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剪书回来的时候,说你被瑞王抓走,要押送回京城。”
隗子舟被冷落在一旁,看着他们俩父子情深。
隗絮将李权执去边境抓人一事告诉贤王,当然略去了他和秦常念的细节。
“那你将镇北将军的女儿带回来,准备如何处置。”隗子舟等他们说完,终于找到机会插话。
“我已安排她在承韵宫住下了。”
“噢?哥哥准备和她一起住?一来便入住少主的宫宇,她是入侍为质,还是为爱远行啊?”隗子舟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的样子。
隗絮转过头看着他,走近一步,反问道:“这么说来,你是要让镇北将军的女儿在北凉吃苦头。若是被镇北将军知道北凉慢待了他那金枝玉叶的宝贝女儿,率兵攻过来,那时你去应战吗?”
隗子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一副孱弱公子的样子,上战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他赶紧摆了摆手:“哥哥这可就言重了。”
贤王若有所思的样子,顿了半晌,说道:“逸侯说的有道理,何况你现在尚未婚娶,她就这么住进承韵宫去,容易招来非议。”
“父王,我……”
隗絮刚要开口说话,贤王抬手阻止了他,继续说道:“她初来乍到,对北凉还不甚熟悉。这样吧,她先在承韵宫住着,孤命人去收拾一间新的屋子出来,等安排妥当了,她再搬进去。”
隗絮猛地抬起头,想要说上些什么。
“就这么定了。”贤王很显然不愿意再谈,止住了话头,隗絮只得作罢。
承韵宫,剪书带着一排侍女走了进来:“大小姐,您看这些人里哪个看得顺眼,便留下来做您的侍女,贴身服侍。”
“这里不是镇北将军府了,我也不是大小姐了,不必这样称呼我。”秦常念趴在桌上,用手撑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
“您永远是秦将军的女儿,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大小姐。”
听了这话,秦常念似是来了点兴趣,直起身子来,盯着剪书问道:“你真这么想?”
“是,大小姐。”剪书紧张地回答道。他摸不清秦常念的脾气,他只觉得这是个难服侍的主。在镇北将军府里,就东一下、西一下的,把他们少主都哄的找不着北。
秦常念立刻站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走到承韵宫门口,果不其然被守卫拦下。
秦常念垂下眼眸,就见两把刀横在自己胸前,她收回视线,淡淡地说道:“放开。”
剪书急忙追出来:“大小姐,您需要什么都和我说,我替您置办。”
“我要出去。”
“这恐怕是不太行。”
秦常念低下头,扑哧地笑了,把剪书吓得不轻。这大小姐真是疯了,谁能告诉我她为什么笑啊。
“挺好,堂堂一个大小姐,被拘在这,连门都出不去。”秦常念讽刺道,她上去就要和守卫干架。
剪书急忙冲上去拦,但左劝右劝都不能把她劝回去回去老实坐着。他不禁在心里哀嚎,他都跟少主说了,这活他干不来。女孩子的心思,谁能猜得到。
“秦姑娘,在这大门口干什么?”优雅的声音传来,几个扭打在一起的人停下了动作。秦常念转过头来,看到一位身穿暗红华服、头戴白玉簪的女人。打扮精致、容貌姣好、气质突出,举手投足间,有大家闺秀之感;说起话来,又不怒而自威。
这个人不一般。秦常念在心里默默说道。
“参见安蓉王后。”这个人确实不一般,剪书和旁边几个侍卫立刻就跪下行礼。
原来她就是隗絮母亲,那个凭借一己之力将基因拉回正轨的女人。
“参见安蓉王后。”秦常念也跟着说道,却没跪下行礼,只是作了个揖。
安蓉王后走过来,牵起秦常念的手,带着她往屋里走:“秦姑娘的手很冰,是屋子里太冷了吗。”没等秦常念回答,安蓉王后勾了勾手指,丫鬟拿上来一件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