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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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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平脸色复杂,各种情绪会聚在一起,一时心中五味杂陈,半晌深深叹息。

这种事情官场不少见,幸好他多问了一句。

“确实,这郗大人生的也太好了。”于平深深感慨,真不能怪杨衔。

“什么生的太好了?”郗住风走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柳应溪,话却是冲着于平。

于平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和柳大人说些玩笑话罢了。”

柳应溪对着郗住风抬了抬下颚,表示自己十分上道,已经摆平了,于平这老小子绝不会看轻她。

郗住风看着仵作的记录说:“这案子没破,学子还聚在外头,难为于大人还有说笑的心思。”

于平尴尬的笑了笑,忙不迭的问道:“郗大人可是有什么发现。”

“没有,”郗住风若无其事的说,“来前没服毒,身上除了撞击的那处伤,没有其他致命伤。确实是失血过多死的,于大人发现他的时候他还热着吗?”

这话问的……于平被噎了一下,说:“我知道此事时他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是那些学子先看到的。”

郗住风一笑道:“击鼓声嘶吼声震天,莫非于大人当时不在京都府?”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那么做可是会被参渎职的!”于平急了,忙说,“只是雷声太大,这才没听到。”

柳应溪冷笑,一整个京都府都是死人吗?都没听到?于平这慌扯的。

“柳大人,”郗住风说,“劳烦您去京都府外看看,是不是有个女子没走,若是没走,您就把她请进来吧,若是我猜的不错,她应该算是第一个跑到死者身边的人。”

柳应溪点点头,往外走。

正好此时徽鸣也回来了,说:“死者的身份查实了,更详细的事情正在派人去问。这是他过往的文书资料。”

郗住风接过了文书,翻开来看:“盛澄荆,荆园先生,淮北才子,在这士人中薄有微名。多次赶考,年过半白,屡第不中。”

这样的人……郗住风皱紧了眉头,确实能喊出舞弊二字,甚至他这样以血相告,更容易为人所信。

“今年科举谁为主考?”郗住风问道。

徽鸣答道:“太原郭氏,郭相主考。”

本朝祖制为群相,如今虽然居首位的百官第一人是张相,但张相之下还有郭相与杨相。

“郭相。”郗住风沉吟,心中闪过一丝怪异,仿佛有什么不对,“荆园先生,年过半白,他是寒门出身?”

“是,虽有薄名,但这点名声,是因为他在淮北五文钱为儿童启蒙。”徽鸣不客气的揭了这层纱布,“这才被人抬了声名,若真是善心何必要钱,沽名钓誉之辈。”

郗住风说:“问迹不问心,何必苛责。”

“郗大人,”柳应溪走了进来,咬字轻缓,像是揶揄,后半句却又郑重,“女学生,我带来了,您猜的不错,她见到了死者如何死去的全过程。”

“学生扶风县,徐观蘅见过郗大人。”女学生圆脸杏眼,语调却铿锵,眉目间自有坚定果决之色,便知性格与面容断不相同。

“徐观蘅,寒门人士,扶风县在淮北,你认识荆园先生。”郗住风肯定的说道,“他死的时候,你见着了?”

本朝惯有风俗,若是世家出身,姓氏在前。如此了当的直言姓名的,显然是寒门学子。

徽鸣眼神闪烁,扶风县只是不起眼的小县,郗住风却能如此快速说出,所学广博可见一斑。难怪大人夸她是极聪慧的,生了惜才之心。

不过,她点名要这个女学生来,到底是凭什么肯定这个女学生一定见到了盛澄荆死的全过程。

一时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徐观蘅身上。

“是的,从荆园先生击鼓鸣冤到撞鼓身死,学生皆亲眼目睹。”徐观蘅抬眸,“外面学子中真真正正见着了全程的不多,先生……虽不知为何,但先生秉性刚直,身死于此定有隐情。”

郗住风一点即明:“昨日科举结束,今日你们在楼中放松,诗歌相和,你觉着闷是以靠在窗边,后来下了雨窗边的人散了。你却没走。”

徐观蘅眉眼微动,走露了惊讶之色,眼前这个女子看着比她还要小一些,看人却如此老练精准。

郗住风吃了一口茶,突然道:“他是你的开蒙先生。”

柳应溪面露疑惑,看向了徐观蘅。

徐观蘅沉默片刻,答道:“是。”

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目不转睛的盯着郗住风。

柳应溪更是惊讶非常,就凭着徽鸣的只言片语,徐观蘅的寥寥几语,她便能判定盛澄荆和徐观蘅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柳应溪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郗住风看向她,皱了皱眉,最终还是答了:“我见到她时她眼圈尚红,说明刚刚哭过,方才她对盛澄荆的称呼一直是先生,盛澄荆年过五十,从年岁来看,做她的开蒙先生并不奇怪。况且……算了,随口一猜罢了。”

你分明说的肯定。柳应溪心中腹诽。

况且在这种情况下,郗住风以为和自己搭台唱戏的会是柳应溪,没想到最后出头竟然是个女学生。

科举舞弊这样的话绝不是轻易能说得出口的,更何况敲了鸣冤鼓,这种事学子们一并喊喊口号到底法不责众。若不是牵扯颇深,何必做出头羊。

徐观蘅偏偏出了这个头。

“这案子来得实在是没由头,空口白话怎就舞弊了。”于平面露愁容,“好端端的,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

郗住风敛了笑:“于大人还怕过不好年?”

于平无奈的摆摆手:“郗大人就别开我的玩笑了。”

“怎么能是玩笑吗?”这话叫郗住风听得不顺耳,她唇角噙着笑,“去年年节,于大人移交了一桩东宫宦官打死百姓的案子到大理寺,何大人与大理寺上下具过了一个好年呢。”

这件事柳应溪自然亲历了,在一旁冷笑连连:“是了,大年初一收的年礼,金吾卫和刑部白眼。”

于平看了看这边又看了看那边,很是忌惮,连连作揖,叫苦道:“两位大人,两位大人,嘴下留情。”

徽鸣并不知道去年事情的详细,但于平这次问也不问、样子也不装就把这棘手事丢给大理寺,如今大理寺可是杨衔当家,他自然不喜。

此案无论是什么结果,都会得罪郭相。查出了什么郭相作为此次主考必然牵连,若是什么也查不出,也会叫流言蜚语伤了清名。

何况郗住风为了踩京都府,揭了科举纸糊的外衣,无形中已经开罪了世家权贵。

“郗大人你看眼下死者可证人您都见着了,是否可以移交给大理寺了?”于平自己找了台阶下。

郗住风识趣,正要点头,就听见了外面传来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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