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吧。”寻春不为难他,自觉的进了屋子,反正他们要出去一把锁也拦不住,干嘛为难一个下人。
仆从简直要对他配合的样子感恩戴德了,连关门声都极其注意,落了锁后他隔着门还是多了句嘴,“您多注意休息。”说罢便急匆匆的回去交差了。
等外面彻底没了动静,木辛一指点在寻春肩头将半身穴道封住,又抽了几根针给他扎了几下,苍白的面色顿时红了些许。行云流水做完这些后他心安理得的使唤着宋朝给他倒茶,“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还是她想做什么。”
寻春回想了千金当时的面色,再结合当时的情况,给出了一个不是很确定的回答,“她可能会利用我一下。”
这个回答倒是新奇,“然后呢?你打算配合她一下?”
“嗯。”
“你可真是大善人啊!”木辛一脸的不爽,“还记得我去年求你帮我打个掩护,你小子直接卖了我!我被抓回去念了两个月的经!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受了伤,还打算默默的再帮她一把?!”木辛倒吸一口气,“你小子真不是个东西。”
听他越说越激动,就差揭案而起,寻春一脸懵的问。“所以你在气什么?”
“我气你不把我当兄弟,你刚刚明明喊我一句我就跳进来帮你了,可你居然主动放弃了抵抗。”兄弟可以互坑,可以冷嘲热讽,但兄弟不能在兄弟面前受伤。
宋朝倒过了一杯茶早被怒气冲冲的木辛喝了,寻春便接着给他续了一杯,“你不是拎着他出去了,你得保护我儿子。”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就该把这小子丢在那里面,量那群人也不会打小孩儿。“那要是她抓着你履行婚约呢?”
寻春想也不想的答,“这个不行。”
“就这个不行?”
“就这个不行。”
木辛仔细的去看寻春的眼睛,那里面给他的回答也如前言一般。“那这次你要跑的时候记得喊我一声,我带着你跑。”
“知道,木掌门轻功卓绝,天下难有一二能比肩者。”
“我跟你说认真的!”木辛瞪着眼睛将桌子一拍,“我知道你想死,我在够努力的捞你了,你别辜负我。”
这一次,寻春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起身站到窗边,那里有雕栏花窗,窗外是一片小小的荷塘,如今临近寒冬,只有几只残荷立在上头,整个池塘也是灰蒙蒙的一片。他望着那仅剩的荷叶出神,仿佛从枯黄的叶片上看到了满池翠绿,“我有没有跟你聊起过,我的家乡也有一片荷塘……”
“我不想听。”木辛与这沉闷的气氛丝毫不做妥协,他穿着最艳丽的颜色,脸上常挂着笑,他最大的目标就是让寻春活着,然后笑起来。但目前为止笑是笑过了,寻春活着这件事真的让他头疼死了。
“虽说触景生情的常事,你能不能看点好的,来看看哥,”木辛揽着寻春的肩膀将他转过来,“那破荷叶烤鸡都费劲,看看咱这花里胡哨的衣服,一看就像天边的彩虹,看了就让人心情愉悦。”
寻春被迫从悲伤低沉的情绪中走出来,然后被捂进浑身的香火味里,他用还好的那只手挣扎出来,已经完全不情绪低沉了,“……跟你认识我真是三生有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