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壁上淋透了雨水顺着淌下,可以坐下的休息的地方已经不多,寻春现如今就是坐在别人的包围圈里却一点不慌,对于他们如何做想也并不关心,他在意的是这些人把自己吵醒总该赔点什么出来,反正有人乐意伸出援手。
“快给他呀!”千岁没想起来这人到底是见过还是纯属眼熟,但他知道的是这肉眼可见的病态,有药当然就给点治治,他可是在闻冬面前都保证了。
少爷家富不知药金贵,只知道这药本来是备给他的却不知这人得的什么病,老幺遵循侍吓守则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尽数告知,“少爷,他面上只是寒热之症,喝了几副药已经在好了,真正拖着他的是体内的毒,那毒名叫望春花。此花花蕾可入药,上行头面善通鼻窍,能治头痛,名叫望春花的毒就是反其道而行,毒行上脑可让人头痛癫狂致死,他中毒少说也有十年了,虽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毒逼进骨髓不入脑,但已经没有办法将毒拔出来,根本救不了的。”
老幺的话让在场所有人侧目,望春花他们都知道,这东西纯为折磨人而生,是逼供的好东西,它能把一个人活活痛的折磨成疯子,发着疯去死,歹毒万分。
天空劈下的惊雷就像千岁此刻的心,他曾跟着父亲身后在暗牢见过被下了望春花逼供的人,发疯的撞着牢笼嘶吼着说招供,最后把脑子都撞烂了也没能得到解药,死前顶着脑袋上的裂缝居然还是笑的,仿佛得到解脱一般。他都不敢想怎么能有人在望春花下撑了十多年还不疯的,又钦佩又担忧的问,“那、那入骨髓又是什么症状?我们的药能给他缓解一下吗?”
知道今天这药是给定了,老幺叹息着点点头,“大抵是时常筋骨剧痛,但也不确定,毕竟没人能活这么久,我们的药一颗也只能管上十天左右。”
千岁当即拍手做主,“拿给他,都给他!反正这药有的是。”
现如今药的主人都发话了老幺也只能给了,略有些不舍的从怀里摸出药瓶抛过去,“给!”
瓷白的小瓶装着一粒就值千金的药,接过后寻春连看都没看就一口咽了,也没管那药是圆是扁,是甜是苦。满意的坑了人一瓶药后他也没急着起身让座,探究的目光大方坦荡的在千岁身上游走,他问,“你是千岁?”
“是啊怎么了?”有人认识他或没听说过千岁都不会疑惑,毕竟人在江湖声名远扬是常见的事,乡野之人没听过也是常见的事,只是好奇寻春是怎么一眼看出来的,按理说应该没有听见刚刚的那些谈话才是,不然就应该追究下药那件事了。
在确定了以后寻春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过去的太快没有任何人抓住这一瞬间,那药已经开始发挥药效,发热昏沉的脑子也开始逐步冷静下来,寻春不由得感叹一句果然是好药,“没什么,只是听闻千家小公子赴武林大会做公正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嘿!居然连你也知道本少爷的事迹了?嗯真不错。”千岁像一只翘起尾巴得意的小狐狸,扇子都让他摇出残影了。
也不怪他得意,武林大会也不是常开的,三年五年有大有小,今年特意请了他去做公正人,这在江湖上都是很拿得出手的事。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被八个手下护卫着出行,完事了又将被他们八个送回去。
青葙就站在一旁,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寻春他用了假名字假经历,生怕叫一声他们就露馅了,十分积极的开口问,“闻秋哥我们一路逃难都那么艰苦了,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一句话的信息足够寻春不乱说了。
心如明镜的寻春知道他是瞎编乱造了些东西,顺势接过话语一言答他,“在你去要饭的时候,让你走路注意听周围人说话你不信吧,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这回轮到青葙噎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生活是越过越凄惨,居然会在他人口中去要饭,眼看再不辩解就洗不清了,“看你这记性,我都说了多少次我是去买,不是要,除去给你看病吃药的花销多余的钱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