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们年轻人好呀,出门简简单单不累赘。
在飞机上,蔺白藏喊了声,“蔺霁。”
“啊?”
蔺霁坐他旁边偏过头看他,“怎么了?”
蔺白藏望着他说:“记得我之前让你先刷牙再洗脸吗?”
“啊?”蔺霁被蔺白藏突然说到这个事而感到莫名其妙。
“因为,后刷牙容易留下牙膏渍而不自知。”蔺白藏说后笑着指了指他自己的嘴角。
蔺霁感到不妙,拿起手机照了照,发现自己嘴角有一道白。
他扭头看向蔺白藏,怨声道:“你怎么不早说。”
他这一路来,见到的人也不少了。虽然他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形象,但是这种事也的确有点尴尬,他合理怀疑蔺白藏就是故意的。
蔺白藏笑道:“看着没什么影响。”
“呵呵。”
蔺霁转过头,用湿巾擦掉牙膏渍,然后闭眼睡觉,并发誓飞机上不和蔺白藏说一句话。
但这趟时程比他想得要长,一觉醒来,时程刚过半。
这一睡一醒又让蔺霁有些尬,他睡的时候可没想到自己会靠在蔺白藏的肩臂处。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蔺白藏居然在他下巴和他衣服之间垫了张纸。
蔺霁把纸往蔺白藏身边一扔,“至于吗?”
“不至于吗?”蔺白藏说,“你都打鼾了,流口水还会远吗?”
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说:“你脑子还挺重,里面东西装挺多啊。”
“少阴阳我,”蔺霁白了他一眼,又凑近一问,“我刚真打鼾了?”
“你要不找周围的人确定一下?”蔺白藏说。
“算了吧,”蔺霁撇了下嘴角,“我记得我不打鼾的,今天可能太累了。”
“累?你累什么了?”蔺白藏问。
今天刚开始没多久,什么都没做,累什么累。
“你管我,事儿多,”蔺霁放下桌板,往上一趴,准备继续睡,嘴里嘟哝:“还不允许人没事儿累一下了。”
蔺白藏笑了下,看着蔺霁的后脑勺说:“没打鼾,也没流口水。”
蔺霁蹭得坐起来,声音有些大,“你又玩我。”
蔺白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声道:“没有,就呼吸声有点重,不算打鼾。”
蔺霁酸道:“那你还刻意垫张纸?就你的衣服金贵呗。”
“不金贵,”蔺白藏笑着说,“以防万一,你衣服上也不愿意沾着别人的口水吧。”
话虽没说错,但蔺霁还是“切”了声,就不赞同。
飞机落地时已到傍晚,蔺霁听蔺白藏接了电话,出机场的时候就有人来接了。
“这儿,白藏,”冉敬带着黑框眼镜站在车前,“你们终于来了。”
蔺白藏说:“怎么了,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闫文那小子,有了媳妇儿忘了朋友,我这个电灯泡搁他俩中间要多亮有多亮。”
“这是小蔺霁吧,”冉敬看着蔺霁,“挺俊啊。”
蔺霁笑着说:“你好,我是蔺霁。不是小蔺霁。”
“好好好,蔺霁,”冉敬说,“我叫冉敬,冉冉升起的冉,敬佩的敬。”
“冉哥好。”蔺霁礼貌地喊道。
听到这声尊称,蔺白藏不得不回想起蔺霁见他时喊的那一声“叔叔”,于是斜睨了一眼蔺霁。
冉敬一拍蔺白藏,“这蔺霁不是挺有礼貌的吗?没你说的那么不听话啊?”
蔺霁登时望向蔺白藏,“你一天在外面怎么宣传我呢?”
蔺白藏忽略蔺霁投来的眼神,敷衍道:“上车,先上车。”
到了住处,天色已经黑得差不多了,仅能隐约看到些青树与远山的轮廓,但可知的他们此刻正处于一片草原上。
国庆人流量大,闫文从上次他们说来这里之后就已经提前订好了民宿。张樟和塔照都没来,张樟工作忙,塔照这些天要忙美术展,都没空。所以现在这栋民宿住起来格外宽敞。
闫文和杨加加站在民宿门口,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三个人,老远就打起了招呼。
蔺霁一下车就瑟缩起来,妈的,怎么这么冷。
三个人顶着冷风快朝速往民宿里跑去,闫文穿着羽绒服笑得前仰后仰。
一到屋子里就好了。
“你们仨笑死我,他俩不知道这昼夜温差大就算了,冉敬你也不知道吗?”闫文说。
冉敬往沙发上一坐,“我知道,只是犯懒,从车上下来这才几步。”
闫文看着蔺霁,打量道:“这就是小萝卜?”
蔺霁眉头瞬间皱起,“什么小萝卜?”
“哦,抱歉,”闫文十分坦诚,“不是说你是小萝卜,是你蔺叔叔说你以前像个小萝卜。”
蔺白藏:“好了,闭上你的嘴。”
“你去把车上的行李拿过来。”蔺白藏跟蔺霁说。
蔺霁听着“小萝卜”刺耳得很,没好气儿地说:“为什么我去?你怎么不去?”
“你年轻你抗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