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钱微笑,压出一副温柔语调,专挑她痛楚和得意的地方踩:“你真以为,你那般说话很高明?真的没人看出你是在挑唆生事吗?不过是留着你呀,全当看个乐子罢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聊斋呀?
宋朝宫斗不激烈,但是党争很凶残!
汤眺这点茶艺,放在同龄的小姑娘面前是够了,但是想要忽悠高滔滔?那还是嫩着呢!
孟钱气人是有一手的,汤眺终于被气得装不下去了,撕掉了所有伪装,怒气冲冲暴跳如雷不断挣扎得像是一条被甩上岸的鱼:“孟彦君!你以为你一时风光会有什么好下场吗?我等你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眼看着汤眺都要狂化了,赵煦急忙吩咐:“押下去,交付宫正司审问。”
孟钱:哎呀,忘了小皇帝还在旁边杵着呢,原形毕露了。
偷眼觑着赵煦,却见他嘴角含笑,并无怒色,而且他也正在看她,顿时视线撞了个正着。
既然被发现了孟钱就不装了:“我,我就是这样的女子,官家可会嫌弃我?”
赵煦饶有兴致:“嫌弃你什么?”
“粗鲁,小气,睚眦必报。”
“不会。”赵煦含笑摇头,越看孟钱越觉得她真诚可爱,“孟娘子真的与旁人都不一样。”
温柔婉约的嫌弃虚伪,孟钱就差把人骂的上吊了你觉得她好单纯不做作?
你们宋朝人是不是都有病?!
她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官家昔日出宫的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我相信太皇太后治下必然无比严明,定然是另有渠道。”
当时要是捂严实了后头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赵煦若有所思,这件事的确应该好好查查。
曹献容和苗毓撕扯的时候没哭,被汤眺嫁祸的时候没哭,此时倒是突然落下泪来:“你,你就没有怀疑过我?
“没有。”孟钱轻轻摇头,“我信曹娘子不是这样的人。”
像你这种家世性格背景出场的,就算要当反派也得是后期才能黑化的,哪有一出场就下毒的?
“哪怕我手上出癣?”
“那就更加不怀疑了。”孟钱轻笑道,“就算是你下的毒,也是你比我先碰到杯盏,怎么我都好了你才起癣呢?所以呀,此时起癣的,必然是那做贼心虚之人行的栽赃嫁祸之计,你瞧,这不一试就试出来了吗?”
【主播真的不怀疑她吗?】
‘在宫里下毒风险太大了,要么就是狗急跳墙的,要么就是习惯兵行险招的。今天是入宫又不是封后,着什么急跳什么墙?曹献容出身富贵,自小从容,哪来这么重的赌性?’
【就不能是出于嫉妒?】
‘她呀一早便是一副大包大揽秀女领袖的模样,这种主母格的人设都是奔着皇后去的,没有容人之量可是大忌,她要真想当皇后就更不能露出嫉妒这种情绪啦。’
【那主播你有没有嫉妒呢?】
“无论如何,献容谢过孟娘子不疑,替我洗清了冤屈。”曹献容郑重行礼,“献容,多谢孟娘子不疑之恩!”
哎呦你说这,我跟她玩套路她给我演真心,这整的孟钱都不好意思了。
“孟娘子,既然真凶已经捉到,我们应当向太皇太后复命了。”赵煦说道,对曹献容隐隐不满。
你话怎么这么多?看孟钱那是什么眼神啊?想扑她怀里哭一场?
“听官家的。”孟钱对曹献容温柔地笑笑,“曹娘子一起吧?”
曹献容看着孟钱,眼中都要漾出水波:“好。”
不好!
赵煦咬牙一扭头:“把宫里的夹竹桃都砍了!以后宫中不许种夹竹桃这种带毒之物!”
看到宫人们各自领命四散去砍树,孟钱在心里默默念了句佛。
夹竹桃树我对不起你们啊!
我以后一定勇往直前,大富大贵为你们赔罪!
高滔滔听得孟钱的回禀和汤眺的供词,此时张芜若已经找到了见过汤眺去取夹竹桃汁的证人,此时算是圆满结案。
太皇太后看着苗毓:“你虽无辜,却不适合在宫中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