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好意思。
你笑得嘴都合不拢。
——
将拔出的软木塞放到旁边,你接过对方递来的醒酒器,把红酒倒入其中,晃了晃后,搁置到餐桌内侧。同时也顺带拔开了另一瓶的木塞,敞着瓶口跟醒酒器并排放到了一起,等瞟到对方手臂上的蝴蝶结白猫咪时才想起什么。
“诶,对了,研酱受伤了应该不能喝酒,要不我下楼去买点饮料?”
“没事,”萩原研二说,“小阵平家的冰箱里有果汁,前天买的。”
阳台上,正举着手机打电话的伊达航在这时正好转身,透过玻璃门看到餐桌旁边的你们。
你跟他挥了挥手,做了个夸张的“班长”口型。
对方望着你咧嘴笑,一不留神,叼在嘴里的牙签因此掉了下来,他连忙用没拿手机的右手胡乱去截。
看着身型壮实的青年手忙脚乱地在身上兜一根细小的牙签,你直接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
“研酱,你手有好点吗?”
又坐回沙发后,你问道。
对方闻言,动了动自己吊着的右臂。
“哪有那么快呀?伤筋动骨可是需要至少一百天才能好。”
哎,这么一说,普通人受伤恢复确实挺慢的。
你稍微有那么一丢惭愧,在掉下去时竟然把人家当垫底。
“但也挺好,”萩原研二紧接着又跟你说,“队长因此给我多批了半个月的假,医生说只要这段时间把伤养好,就不会留下任何影响。”
我天,半个月假期?
你心里顿时没有丁点惭愧了,并且还有点眼红。
虽然你才工作到第四个月,但这并不影响你的内心渴望放长假……
“小枝和呢,这几天过得怎么样?”萩原研二反过来问你。
你向后一靠,躺平在沙发上,一脸的苦大仇深。
“我还能怎么样啊,当然是每天不是在上班,就是挣扎在去上班的路上哎——”
对方因为你拖着长调的大悲叹,不甚放心地皱起了眉。
“所以说要不要赶紧找一个离公司近点的住处呀?可以少花点时间在路上。小枝和的脸上虽然看不到黑眼圈什么的,但整个人却感觉还是很憔悴哦。”
这当然看不到,因为你提前用了遮瑕。
谢天谢地,你从几个姑娘那学来的仿妆手法终于能用在些正儿八经的地方了。
“主要是因为最近快到年底,工作就堆了起来,等过段时间就好啦。”你把这话题打岔过去,“研酱呢,这几天怎么样?”
听你这么问,在家养伤的病患警官就露出了惆怅表情。
他往软软的沙发背上一靠,扭头望了望厨房的方向。里面一直有传出抽油烟机的轰轰声,偶尔有翻炒声,人倒是一直没出来。
像是怕被厨房里的人听到,他说话的音量都很低,说悄悄话般,小声跟你说:
“诶,别提了,小阵平都不让我跟你们说,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帮小阵平试菜,刚开始的两天吃完就拉肚子,差点叫救护车直接拉去医院……”
“……辛苦你了,研酱。”
你的脸上露出同情。
这听着就好痛苦,一对比下来,以前那个刚学做饭时自己负责试吃自己菜的零零酱简直就是人间小天使呜呜~
“不过家务活都被小阵平一个人干的,我什么也没做。”萩原研二又说,“拖个地都不让我动手,我觉得我快废了……”
你:“……”
你的同情唰地没了。
就知道,当时那个凶巴巴地说“看我怎么收拾你”的人放的狠话不是狠话,是屁话,虚张声势。
你就说,那么大一只幼驯染,刚从根生死一瞬的钢丝线上平安下来,他怎么可能因为「脱了排爆服」的问题生得起多大的气?供起来还来不及呢。
亏你还为萩原的安危担忧过一秒,思考要不要提前预定个VIP单间什么的。
“小枝和你这段时间要不要也一块搬进来住呀?”
见你一脸说不清是羡慕多还是羡慕多的表情,对方笑着,顺势就向你发出邀请。
“反正小阵平家离你公司不算远,甚至还要比从你自己家到公司的距离更近。小枝和的车还没修好吧?搬过来的话,小阵平上班时可以顺带你一起,或者小枝和开我车也行……”
在萩原研二一系列的畅想描述中,你头直接摇成了拨浪鼓。
一起住?疯了吗?
“不不不!别了别了萩原!停止这个念头!我要是搬过来,指不定就被指使着干这干那冲抵房租水电煤气费,松田说不定还会早晨五点拉我起来晨跑——这日子过的,不如干脆现在就弄死我算了。”
“噗呲!”
萩原研二直接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确实有可能哦小枝和,小阵平看你的懒癌不爽很久了,一直都在想该怎么把你这毛病憋一憋。他现在是没有晨跑习惯的,但说不定就会为了拉上你一起,养成这种习惯……”
在这个暖和又温馨的小户型房客厅里,你侧耳倾听受工伤在家休养的好友讲话,自己偶尔也嘟囔着接几句话;屋子的主人正在厨房里大展身手,为你们准备丰盛的晚餐;另一位朋友忙着接电话,规划自己无限可期的未来。
为了这些,让你在街头的寒风里再多等几小时你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