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忻被行千鹭身上所呈现的气势压得满头是汗,低下头,不敢多语。
但也只有片刻,行千鹭便收起了那股气势,对着秦忻微微一笑:“往事已了,便不多谈了,以后月月的事,就有劳秦大人多费心了。”
秦忻起身行礼:“这是臣的份内之事。”
行千鹭点点头:“秦大人辛苦。”随后,秦忻便告退了。
待秦忻走远后,行千鹭望向从刚刚便开始沉默的白逸徵,开口想说什么,没想到白逸徵反手握住她的手,先开口说道:“妻主放心,我派人去查秦忻刚刚所言是否属实。”
行千鹭一愣,随即莞尔:“夫君还真是了解我,其实我相信秦忻说的是真话,母亲将她留在行家旧部的名单中,说明她可以信任,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辛苦夫君了。”
白逸徵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为妻主办事,不辛苦。”
行千鹭轻轻扫了他一眼:“说正事,刚刚秦忻说的钟凝玉的事情,你怎么看?”
白逸徵被行千鹭那一眼看的心痒难耐,但怕把人惹生气了,还是轻咳一声,正色道:“皎皎孤月,朗朗清风,皑皑白雪,渺渺云烟,妻主在我心中,也是这般。”看着行千鹭面色不善,白逸徵连忙补充道,“能说出此话的人,其实是将对方放在一个很高的位置上。”
行千鹭思索片刻,“夫君的意思是,钟凝玉崇拜应书遥?”
白逸徵沉默良久,艰难地开口道:“妻主这么想,其实也没错,但我更倾向于,钟凝玉爱慕应书遥。”
行千鹭喃喃道:“爱慕?所以钟凝玉很可能会帮应书遥”
“郁城嫌疑更大了。”白逸徵面色严肃。
行千鹭看向他接着道:“沈思敏迟迟没有消息,恐怕有危险,”两人对视一眼,行千鹭突然抓住白逸徵的袖子,“夫君,我要去郁城。”
白逸徵声音冷厉:“不可。”但他马上意识到不对,放柔了声线,将她揽在怀中:“妻主,现在郁城很危险,沈思敏的事我会另外派人去解决,你别担心。”
行千鹭轻轻推开他,直视他的眼眸:“夫君,应书遥想谋反,先借谢雨之手谋虎符,不成后再转战郁城,想借钟凝玉调动郁城的护城军,这些说得通,但唯有一事不明,他为何要反?他在宫中十载有余,未曾给过二皇女半点帮助,二皇女走后他也悄无声息,却在两年后突然要反,你不觉得奇怪吗?”
白逸徵不愿听,只是将脸埋在行千鹭的颈窝,含糊道:“或许悄无声息只是为了日后做准备。”
行千鹭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语调柔和:“夫君,让我去吧,好吗?”
白逸徵见她已下定决心,知自己阻拦不了,轻叹一口气:“妻主,你知道的,你一人前去我真的放心不下,你等我半月,我将京中事务处理好,我跟你一起去。”
行千鹭微微皱眉,开口想反对,白逸徵却轻轻按住她的唇,有些落寞,有些委屈地说道:“妻主,你知道的,跟你一想去,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
行千鹭明知他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但也有些于心不忍,叹了口气:“好,那夫君尽快。”
许是有了目标,行千鹭在这半月的等待中心情不错,竟是难得的悠闲。
每日早上同白月月一起用膳,随后白月月去听太傅讲学,她便去看看连锦,有时赵岚湘有空也去同她喝喝茶,中午白逸徵下朝会尽量赶回来同她一起用午膳,下午白逸徵去御书房批奏折,秦忻教导白月月修炼灵力,她则在旁指点一二,到了晚间,白月月会回自己殿中,白逸徵也会从御书房回来,带着没有批完的奏章,她便翻着闲书陪他,两人安静地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独处时光。
日子看着平淡悠闲,气氛却紧张压抑,一切都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