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千鹭点点头,待司颜走后,她给白月月倒了杯水:“坐,小孩子就别喝茶了。”
白月月接过杯子,默默坐下。
“近日功课如何?可还适应?”
“太傅教得很好,并不不适。”稚嫩的声音一板一眼地答道。
“那就好,”行千鹭抿了口茶,“最近我和陛下会比较忙,可能无暇顾及你,你有任何不喜的地方,都可直接告知我与陛下。”
白月月点点头,行千鹭看了眼白月月的神色,知晓她并没有听进去,便放下茶杯补充道。
“我知道我们之间很难像正常母女一样相处,你没有办法信任我是人之常情,但是你同时也要知道,你是我和陛下钦定的储君人选,某种程度上代表着我们二人的脸面,所以在我们亲口说你不再是储君之前,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白月月一怔,神色严肃了许多,认真地再次点点头。
“我探过你的根骨,中等偏上,不能说差,也不能说绝佳,我会专门准备你的护卫队,但你本人也不能有所懈怠,我会请灵司的人来教导你,我要你达到你所能达到的极限。”
“是。”白月月应下。
“还有,你私下里如何称呼都可,但是有外人在场时,你要叫我母亲,不然会被人抓住话柄。”
白月月默然,片刻后还是开口答应道:“好。”
“你往后跟之前一样,每日来殿中用早膳,然后上课,无论我在不在都是一样。”说罢,行千鹭挥了挥手,“若没有其他事,你今日便可以回去了。”
白月月默默行礼告退。
到了傍晚,白逸徵这才扭扭捏捏地回到殿中,行千鹭正在桌前练字,听到脚步声连头也没抬地道:“夫君回来了?”
白逸徵心下一暖,轻轻嗯了一声,走到行千鹭的身边,帮她开始磨墨,行千鹭偏头看了他一眼,并未阻止,只是接着说道:“五年前那件事之后,灵司指挥同知被斩首,指挥使受牵连官降三级,新的指挥使好像姓沈,出身寒门,为人如何?”
白逸徵思索片刻说道:“沈思敏么?说来妻主应该见过她,当年狩猎的时候她排在第二名,那个时候起她就是我的人了,实力强劲,为人坚毅果敢,行事稳重谨慎,唯一的劣势就是家族不太好,但是这在我这却是优势,妻主怎么问起她来了?”
“白月月是储君,文有太傅,但武方面也不可怠慢,我一是想给她准备她专属的护卫队,二是想找个老师教她使用灵力,她天资还可以,日后虽到不了顶尖,但也能成为一个高手。”行千鹭说罢,放下手中的毛笔,看向白逸徵,“我想见见那位沈大人。”
没想到白逸徵却摇了摇头:“近日不行,她不在京都,”说着,白逸徵眼中闪过一丝难过,“不然那日你回府,我就会让她陪着你了,定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情。”
行千鹭安抚地环住白逸徵的腰,任由他将脸埋在自己的颈窝,她低声说道:“沈大人是去哪了?灵司指挥使除了有重大变故一般都是常驻京都。”
“说来也并不是她的本职工作,只不过当时黎阳黎明都有事情,我无奈只能叫她去,她如今应该是在郁城。”
行千鹭眼眸微眯:“郁城?难不成是钟家的事?”
“没错,”白逸徵颔首,“妻主可还记得我之前给你提起过钟姨的妹妹钟凝玉?她是郁城的城主,我最近收到的消息,郁城的兵力一直在私下暗暗调动,我便派沈思敏去查了,等她回京都,我再让她处理白月月的事。”
行千鹭却面色凝重,她攥紧白逸徵的袖子,将今日见了谢晴的事一字一句地转述给了白逸徵。
末了,行千鹭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当时猜测那人是应书遥其实把握不大,白氏皇族也有许多男子命格贵重,我只是觉得他肯定没死,并且他这个人不简单,但是你刚刚说郁城有异动,我却又多了几分把握。”
白逸徵略一思索,了然道:“因为应书遥和钟凝玉是表亲?”
行千鹭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她点点头道:“命格贵重的人,是于天下影响深远的人,这个影响可能是好的方面,也有可能是坏的方面,如今大周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圣贤者无需偷偷摸摸,而那个人遮遮掩掩,多半会带来负面的影响。”
“而负面影响最常见的就是战争,天下动荡,百姓流离失所,人命如草芥。”行千鹭微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