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昂斯特约他吃饭,余未明刚借他的东风成了事,自然不会拒绝,欣然赴约。
这次不用想着怎么使出《雄虫钓虫手册》的招数,再吃些颇负盛名的甜品、喝点美酒,倒是吃的很是尽兴。
“季风小队的队员都很不错,这件事要谢谢长官。我敬您一杯。”
余未明举起酒杯,荡漾的红酒在他脸上映上破碎的光影,之前小酌了几杯,他有些微熏,脸蛋在红晕的装点下,更加耀眼逼人,但最亮的还是那双眼睛,总感觉望进去能看到什么美妙的灵魂。
昂斯特被他官方的语气逗笑了,有些无奈,“没什么好谢的,我只是公事公办,按照你的才能给你最适合的位置,并没有特意提拔你。与其要你感谢我,不如说我要向你道歉,没有管理出一个公平的军队,第一军团和其他所有弱肉强食的军团、团体并无任何不同。”
如果雄虫之前也显露出自己的才能,他也会摒弃俗见,力排众议为他提供大展抱负的舞台,但是如果没有雄虫的主动接近,未明也没有展示才能的机会。
社会就是如此,即使有才能,没处施展,谁也没可奈何。
昂斯特向余未明道歉,是因为他是自己心仪的雄虫,他真心为他被埋没感到抱歉,但是对于其他被埋没的人才,他并不会抱有相同的歉意。他是全然的实用主义者,只要能满足现状,他不在乎有多少虫怀才不遇。
同理,只要利于管理,利于征战,利于提升军队实力,他也不在乎手下的军队是否弱肉强食。
追求公平公正是他行事的一种手段,如果这能让雄虫对他感官更好,他愿意更多地展示光明的这一面。
“话不是这么说,能够给我效力的机会,已经是长官看重了。多少虫报国无门,我还是知道的。”余未明拖着高脚杯,晃着酒液,对雌虫的道歉当然不会接下来,“第一军团是实力最强的军团,军纪严明名声在外,这都是长官的功劳。长官向我道歉,我实在惶恐,就算不说那么多军雌,长官哪能一一看顾,就光说愿意给雄虫机会这点,您就已经走在了其他虫前面,哪里还需要再道歉。是您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余未明官腔打得不算熟练,自己却很高兴满意,以往在酒桌上谈事情、拉关系、感谢上司的栽培,这都是雌虫的“特权”,哪里有雄虫的机会。
他嘴上说着违心的话,却好像终于和雌虫坐在了同一张牌桌上,只顾畅快,根本没注意自己说什么。
只是为自己说话的腔调而陶醉。
“这杯酒该敬您,千万要赏脸。”他醉笑着举起杯,伸手去碰雌虫的杯子。
昂斯特知道他喝醉了,纵容地在他杯子上碰一下,将酒一饮而尽。
他拦住余未明干杯的动作,“心意我领了,干杯就不用了,你已经喝很多了。”
余未明攥住他的手,酒意上头,迷糊起来,执着道,“不行,不行,您都干了,我哪能留口。”不管不顾灌下杯中酒。
喝地太快,酒液一股脑从唇边下颔滑过,沾湿他特意换的一身正装,黑西装、白衬衫,议员政客似的,红酒沾上白衣,现在是被灌酒的狼狈政客。
昂斯特无奈地夺下他的酒杯,托着他的手,“好了好了,你的谢意我收到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我送你回去?”
“哪、哪能让您送……”雄虫舌头都大了,说话含糊不清。
昂斯特太阳穴直跳,“不让我送,还让谁送?找你其他的追求者?”
未明不满地皱起眉,“关嘴啾者、什么事?您是领道,我我咳咳……我送、您……”说到一半岔了气,咳嗽起来,昂斯特赶紧轻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昨天刚被施了美人计的上司直叹气,“用计策也不用到底,昨天是美人计,今天就把美人计抛到脑后。我看你现在只记得我是你长官,不记得我是雌虫。”他又是叹气,“我找你约会,你找我应酬。”
余未明听不懂他说什么,迷迷糊糊嚷着要送他,昂斯特哄骗他,“送,你送我回去。咱俩一块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