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三哥脑袋里疯狂头脑风暴。
“我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余未明几乎能看到雌虫头顶具现化的黑线,五官皱在一起,纠结的龇牙咧嘴,好像在心底疯狂左右互搏。
说还是不说说还是不说说还是不说......
“不说就算了。”
“别呀别呀,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三哥一胳膊搂住他,巨大的力道有刹那让他反抗不得。
余未明眼一厉,瞬间左肘绷紧,击打他的腰腹。三哥下意识一绷肌肉,雌虫的高防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了,雄虫仿佛敲到一块铁板,反震过来的力道让肘骨一痛,受攻击的对象却完好无损。
三哥一愣,反应过来,疯狂找补,“痛痛痛痛……好痛啊,我要受不了了。”说着,捂住“创口”。
余未明脸色转阴,“三哥逗小孩吗?”本只是弱于雌虫的不甘不悦,被他这么一闹,险些酿成屈辱。
他扭头就走,三哥“怯怯”地跟在身后,大手小心翼翼去拽他的衣袖,被雄虫躲开。
他又伸手,余未明忽然一拳锤到他肋下,精准找到他“防线”的脆弱处,一击下去,三哥腰间一麻,顷刻倒吸一口凉气。
转过眼去,自家弟弟轻瞥他一眼,哼了一声。
像是在说,不用你装模作样,我能击破你的防御。
三哥心里一软,看自家弟弟怎么看怎么顺眼,觉得他就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小雄虫。看他俊俏的小脸、毛绒绒的寸头、骄傲的小表情,还有这利落的身手,就问哪个雄虫有自家弟弟这么厉害?
别说雄虫,雌虫也不过是逞身体之勇,要是他弟弟有雌虫的身体条件,谁强过谁还不一定呢。
他嘿嘿笑着凑上去,一个劲儿猛夸,“未未真厉害,我这严密的防御都挡不住你,我甘拜下风!你别觉得我是哄你,我这就是先天五感和身体强,属于先决条件,哪有你学的好……”
余未明被三哥的彩虹屁哄的高兴,嘴角悄悄弯起,假装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以前怎么不知道三哥你这么油嘴滑舌。”
“我哪是油嘴滑舌,我就是真情流露。”三哥当即接口,余未明本想继续装云淡风轻,到底没忍住,脸上笑容不自觉扩大。
乐了一会儿,他板起脸,“刚不是说雌父雄父的事儿吗?这里不方便,你来我房间。”
余未明小时候性格文静,比起和哥哥们一起当泼猴,他更喜欢猫在角落自娱自乐。
家里只有他一只雄虫崽,雌父以避免他被哥哥们冲撞为理由,将他从幼崽住的四楼搬下来,在二楼为他装了个新房间,自那之后,余未明更加安静了。
打开房门,余未明的房间板正整洁,无半点多余装饰,只有一面墙做了一个博物架,上面是虫族近年来研发的各式新旧武器,在灯光的照耀下,激光枪锃亮的外壳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三哥每次进他房间,都一脸牙痛,少不得啰嗦几句,“六叔真是的,雄虫崽的房间里放些抱枕、玩偶有何不可。非要弄的这么冷冰冰,喜欢武器也不能把武器放在自己崽子屋里啊。”
余未明听得耳朵要起茧子,打断他,“我现在也很喜欢武器。”
“你那是被六叔洗脑了。”三哥嘟嘟囔囔。
他拉着弟弟坐到沙发上,沉吟半天。
余未明,“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雌父强了雄父才有的我?别吞吞吐吐的,我没那么脆弱。”
三哥连连摆手,“不不不,也不算。”他组织了下语言,“其实,这事儿怪叔父。”
“叔父?”
三哥叹了口气,“没错。雄父一共有一位雌君、五位雌侍。但其实,只有三叔和我雌父是雄父做主纳的,二叔、四叔、六叔都是叔父自己做主登记为雌侍的。”
余未明惊讶地问,“什么?”
三哥摊摊手,“你看几个叔叔像会讨雄虫欢心的吗?”
余未明一下接受了这个说法。
三哥:“二叔和三叔是叔父的下属,颇受叔父倚重,为了加深彼此的关系和信任,将得力下属纳为雌侍是很正常的。不过叔父当时看好的是二叔。”
“为什么?因为二叔老实吗?”
三哥为他的嘴下留情竖了大拇指,“也可以这么说,二叔一看就找不到雄虫,能力又那么强,按他受倚重的程度,和上司结为更亲近的臣属合作关系是理所当然的。”
“现在竞争这么激烈,很多雌虫对上司忠心耿耿,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上司能拉一把,好加入上司的大家庭。”
“至于三叔,别看他平时笑眯眯不像好雌虫,在雄虫里还挺吃香的,没看他哄雄父挺有一套吗?”
三哥说到这,颇为羡慕,“虽然我雌父也不差,不过比起三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唉,我要求也不高,能把我喜欢的雄虫骗回家就够了,可惜,可惜啊。有时间得去向三叔请教两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