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的波动也随之越来越强。
北悯也在准备动手。
门砰的一声,被人给一脚踢开了,迎面而来的是一位黑衣男子。
这人北悯倒是知道,苍山派掌门谢尽苍的徒弟,苻渊。
只不过在谢尽苍消失的十年里,苻渊早已离开苍山派,甚至创立了问苍派,与苍山派平起平坐,在修仙界中并列第一。
北悯倒了一杯茶,将目光收了回来,并不在意,随意道:“你来此,做什么?我倒不知,你还有这种喜好,来这青楼中闲逛。”
“人呢?”苻渊并未应答他的话,一见面便是询问苍问人在哪,尤其是心那一处跳的厉害。
“人?莫非……”北悯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是你将他卖到这青楼来的?”
“若真是如此,那我倒真是该好好谢谢你了,让我抓到了这么一个人做我收下傀儡,若是他日有空,不妨出来吃顿饭。”
北悯语气平静,丝毫不慌。
不对,该慌的人应该是只有苻渊才对。
苻渊依旧是道:“他人在哪!”甚至眉眼间都充满了杀气。
北悯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落,冷声道:“我的人,苻掌门也想动吗?”
“你的人?”苻渊气的冷笑出声,“何时变成是你的人了?”
北悯有些无辜道:“我买下的人不是我的人是谁的人?这五千两银两可不是小数目,够普通老百姓吃几辈子的了,我用这么多钱财买下的人,还是你的不成?”
“苻掌门莫非是想要动手?”
苻渊不想多废话:“把人交出来!”
北悯冷哼一声,依旧坐在位置上喝茶,没有挪动一分:“恕我难从。”
苻渊嘴角气的抽搐,两个字从口中蹦出,极具隐忍:“找死。”
苻渊的修为与当年的谢尽苍不相上下,若是真的出手,北悯未必是他的对手,在苻渊进来的那一刻,北悯便已经找到退路。
现已快接近半夜。
屋外漆黑一片,乌云密布,将悬挂于空中的月亮所遮掩。
北悯快步从窗棂处跳下,唯独留下苻渊一人在这屋内。
苻渊并没有跟随着北悯离开,而是就待在屋子中。
方才进来的急,苻渊没来得及观察,可这一安静下来,苻渊明显的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很浓郁,像是刚流出的般。
苻渊抬手一挥,将周边的灵力褪去,原本空空如也的床上,赫然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只见原本雪白的衣物早已被血液侵染,口吐鲜血,一把匕首正直直插入肩胛骨,就连脸色都异常苍白,犹如失去了生气。
这一刻,苻渊是彻底的慌了神,将匕首一把拔出,随着匕首的拔出,鲜血四溅,猛的朝外流出,止也止不住。苻渊的脸上更是被鲜血所喷溅。
苻渊见到眼前这一幕,连忙用灵力将血止住,却还是没办法完全将鲜血止住。
苍问脸色苍白如纸,苻渊颤抖着手,将手放在苍问人中的位置,哪里还有呼吸,早就没了!
前一刻还是好好的,怎么才这一下的时辰人就没了!
苻渊不敢相信,眉头紧蹙,几乎是试探性的说着:“你要是敢死,信不信我将苍山派的所有弟子都杀了。”声音颤抖非常,就连说的字都几乎模糊。
可床上的人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你要是不醒,我就将谢尽苍杀了,将他的头颅挂在城门外,将他五马分尸!”
可床上的人依旧是连动弹都没动弹。
身躯冰冷。
“你要是再不醒,信不信我将!…………”
可苻渊话还没说完,眼前的白衣尸体便已化作灵力在慢慢消散。
没给苻渊任何反冲的时间。
苻渊想用灵力留住,可是却怎么也留不住,只能无力的看着眼前尸体在自己眼前渐渐消散。
苻渊伸出手想要触碰,可却只碰到一场空气。
苻渊在原地呆愣许久,久到苻渊分不清是何时。
苻渊渐渐从地上站起,嘴里说着:“也罢,死了好,死了好!想他这样的人本就该死,伪善的人都该死!”
脑子是这么想,可眼睛却欺骗不了他自己,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将眼球打湿。
而此时,问苍派的那道结界内,鬼蜮中。
谢尽苍猛然睁开眼,口吐鲜血,扶着一旁陡峭的岩石,从地上颤颤巍巍站起。
这两日里,谢尽苍一直都躲在这山洞里,灵力运转,消耗过大,便容易分神,同时苍问也会出现……
眼角也出现了一块白布,是谢尽苍将身上衣袍扯下的。
然而山洞外,亦然响起一片骚动,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远而近,不断的……不断的……越来越大声。
本以为是那些孤魂野鬼,却不曾想,是猛禽。
其中一人统领众亲兽,手轻轻一挥便将此处山洞结界破开。
从山洞外走进,来人与谢尽苍有过一面之缘,当初年少时,谢尽苍时常前往魔域,不是因为门中要事,便是为其魔域口袋版解决与人族的间隙。
敢说,大半个魔域的魔都曾见过谢谢尽苍。
只可惜那又如何?
竹狼君朝着谢尽苍走来,猛禽随后,除了竹狼君外面还有一人:辛焱。
此人与竹狼君的渊源颇深。
谢尽苍将眼角的白布扯下,望向竹狼君所在之处,声音略有些虚弱:“你来此做什么?”
竹狼君轻笑一声:“自然是怕你死,你要是死了,我儿怎办?”
竹狼君这话说的就格外有问题,什么叫做他死了,苻渊怎么办?简直就是胡言乱语!
谢尽苍明知他是故意气自己,可还是没能压制住心中气愤,猛的狂吐鲜血。
更何况他此时灵力微弱,根本就不是竹狼君的对手。
竹狼君叹了口气,随意的坐在一个大石头上,与谢尽苍道:“他与你修为不相上下,就算苻渊真的对你出手相向,你也可以全身而退,可是你没有,这又是……为何?谢掌门,你对他还真是不一般。当初你为了救他,可是连自己的名声也不顾,到了如今的地步也都不肯为自己辩解一句,你还真是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辛焱就直直站在竹狼君的身侧。目光审视着谢尽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