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渐比他还悠闲,喝着柠檬茶,头上有遮阳伞,还带着墨镜,笑呵呵地看着李销伤和肖忧愈挫愈勇。
“季从晚。”
季从晚看向白逸渐。
“要不要跟我打一场,不用星辰力。”
“不。”
白逸渐:?
出乎意料的回答。
“为什么?”
“这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
“这还要有意义吗?”
季从晚看了眼白逸渐,问:“没意义我为什么要做?”
白逸渐放下柠檬茶,他看着季从晚,后者正在看花天夭和李销伤对打。
白逸渐听到自己的声音带了一点苦涩,他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即使现在并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但在季从晚说出意义两个字的时候,他就觉得应该现在问。
“季从晚,那在苹果村,你被绑在石碑上的时候,你在石碑那里抵挡异兽保护村民的时候,你想过意义吗?”
季从晚觉得白逸渐这句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有点强行牵扯的意味,还没等他问,白逸渐又说。
“他们不知道,我知道,那不是血浆,你保护这些村民,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吗?”
季从晚明白白逸渐想说什么了,他毫不犹豫地说:“有。”
季从晚接着说:“如果让异兽杀了那些村民,村民的怨气短暂增加,到时候我们必死无疑,所以要去挡住异兽。”
白逸渐哑口无言。
他想错了,他还以为是季从晚的善心让他放下村民伤他的事。
“你很冷静。”
季从晚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他听到白逸渐说:“如果你是星辰师,一定很有意思。但就是不是星辰师,也很厉害,在剑术这条路上,你可以专心地越走越远。”
季从晚突然睁眼直勾勾地盯着白逸渐,说:“不是剑术。”
“我没有专门往练剑的方向走,只是手上的武器是剑而已。”
白逸渐总感觉季从晚一直在反驳他……这不会是孩子必经的叛逆期吧?
令狐中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乌云里飞出。
季从晚撑着脑袋,有要睡着的迹象。
白逸渐朝令狐中那个方向看去,勾勾手。
令狐中理都没理,他现在没有选择藏匿自己,所以白逸渐可以感觉到他。
白逸渐把头扭回去,那个气息消失了。
令狐中看着季从晚,眨眨眼。
逃出实验室后,令狐中偶尔会见到以前的那些人,大多数人都变了不少。
他去见过温随风,一开始,温随风也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新世界,但后来,在别人的调节下,温随风逐渐走了出来。
她很幸运,她活得不算久,她想再看看这个世界,在寿命将至的时候,她选择变成长明灯。
他那天在酒店见到了那个小女孩,那是温随风的……亲人,她哥哥的后代。
在修养的那些日子,他们见到他还是会害怕,会远离,他总是能偷听到他们说甜。
别人都说,先苦一年,再甜一年。但令狐中知道,活下来的这些人里,只有他们两个,苦了一年又一年。
他是个疯子,所有见过他的人都会这么说,季从晚也不例外,但高静不会。
季从晚是个冷静的人,非常非常冷静。几乎每一个跟季从晚相处过的人都是这么评价的,除了高静。
高静说,季从晚很有灵气。
高静死的早。
“令狐中,你要看好季从晚……他还活着,找到他,看好他,我……我送你个奇迹,你要不要?”
这也就导致,令狐中跟季从晚见面后,他也仅仅是跟季从晚说要打人,但又不会真的打起来。
现在季从晚不知道回事,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令狐中无聊的看了会,又回到乌云里去了。
要是高静还在就好了。
晚上,十一点,花天夭就带他们三个进去了。
“来得很早,种子,你会输吗?”
女子和花天夭坐在沙发上。
花天夭看着他们随便起的名字,有些后悔没告诉他们不要随便起名。
季从晚:2222
李销伤:我有一只小鸭子
肖忧:旺财
花天夭觉得好笑,但……丢脸的不还是她……
“啊,很有个性,你很少带人出入这些黑地。”
三个人侯着时也没闲住,石头剪子布,赢的人往前走一格。
花天夭叹气,她没有想到,居然是李销伤想玩的,不,他是怎么说服其他两人陪他玩的?
花天夭勉强笑笑,说:“没钱了,赚钱。”
“无言镇那边的长春草在众人的眼皮下不翼而飞,你有消息吗?”
“没有。”
女子靠近花天夭,纤细的手指挑起花天夭的下巴,女子一缕发丝散落,落到花天夭的脸上。
痒痒的。
“真的没有吗?”
花天夭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子,后者笑着,慢慢靠近,似乎要亲上去。
花天夭把食指放女子唇上,她看着女子的眼睛,“我相信老板不会是这么轻浮的人。”
“好吧,传闻种子不近女色,看来传闻不假,你好男色?”
花天夭笑了笑,“你不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
废话!姐是女的,要是好色不就随时能发现姐是女的了!
老板也不逗花天夭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到后来,花天夭聊到了打赢后的报酬。
“我们先看看他们吧。”
季从晚看着面前的壮汉,硕大的肌肉,走起来一抖一抖的,左手的肌肉上有两道交叉的刀疤,像个乘号。眉眼粗,再加上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很像土匪。
在对比之下,季从晚就像棕熊面前的兔子,可怜得很。
“不是吧,这也敢上台!”
“哈哈哈,我今天押定刀疤了!”
“该不会是个女的吧,啧啧。”
大厅的屏幕直播这场赛事。
血液的喷溅会让所有看客激动,沸腾。
主持人站上台子。
“欢迎大伙来看刀疤的第二场。今天是2222来对战刀疤。哈哈,在身材方面真是莫大的差距啊!不知道在实力上是不是也有这么大的差距呢!”
“让我们拭目以待!有请两位放狠话!”
季从晚拔剑,剑鞘被扔到一边。
刀疤咧嘴笑,“小朋友,你一定不是练剑的,我讲过不少爱剑的,他们可不会这样乱扔垃圾。”
季从晚想了想,说:“我的对手,大多死,少数伤,你签生死状了吗?”
刀疤大笑,“小朋友,口气挺大的。”
季从晚甩剑,他看向主持人,问:“他签生死状了吗?”
“小朋友,所有登上这张擂台的都签了生死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