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哭腔说:
“大仙让我成年了好好供奉它,我把大仙打了一顿——怎么办伏黑,我闯祸了是不是?我把它打得鼻青脸肿啊!”
伏黑的手不冷了,他看我像看傻子。
他把手松开,冷漠地问:“然后呢?”
“大伯抱着我大腿不让我走,让我把白家发扬光大,我妈把我大伯打了一顿,那个黄大仙就在大伯背后恨恨地看着我……那个大仙好可怕它会不会漂洋过海半夜来打我啊呜呜呜……话说黄鼠狼会游泳吗。”
伏黑说:“不,我想它不会。”
伏黑爹娘没个消息已经五年,一开始我妈还出去打听,后面我们和伏黑姐弟也都认了,就当没这爹娘。
虽然说是我喜欢津美纪,但是其实日常我和伏黑老待在一起,伏黑问我为啥,我和他说:“女神就是要远远地呵护啊!”
然后我和伏黑一起,悄悄把说津美纪坏话看津美纪好欺负天天针对她的高年级男生套麻袋打了一顿。
虽然伏黑为人臭屁,不说话老板着脸,但是还是很关心自己姐姐的啦。
我很满意,作为弟弟,怎么可以不向着温柔善良的姐姐呢?我的弟弟们们可都唯我马首是瞻。
伏黑姐弟来我家,我们以前都是玩过家家的,最爱玩的就是结婚。
但是谁和谁结婚呢?津美纪和伏黑是姐弟肯定不可以,我想和津美纪结婚,津美纪却说新郎一定要是男人才行。
只能我和伏黑。
婚礼现场虽然有意思,但是新郎好像新娘是个木头人,新娘好像新郎是条狗。
我们两个西式中式日式的都体验过,但是每一个婚礼最后一幕津美纪作为司仪,都要求我们要新郎亲吻新娘。
“我不想被他亲啊。”我说。
“我也不想亲你啊。”伏黑说。
“但是婚礼要是不亲一下的话,就永远不会结束啊。”津美纪笑眯眯地说,“拜托啦白佳,为了让司仪完成任务,你们就亲一口吧!”
我觉得当他是条狗也是可以的。
伏黑觉得当我是块木头也是可以的。
我们两个毫无感情地对着亲嘴。
津美纪兴高采烈地宣布:“礼成!新郎新娘入洞房!”
就这么亲了好几次吧,我们玩这个婚礼过家家,从一年级玩到了四年级。
四年级有一次,还是要亲吻,示意礼成,津美纪眨着浅色的眼睛期待地看着我们。
伏黑忽然不干了。
亲都亲了多少次了,这时候搞贞洁那套?
他越跑我越兴奋,和大街上流氓追小女生一样,边追边喊:“停下来停下来啊!就亲你一口而已!”
伏黑耳朵都红透了,蒙着头往前面冲,我更加兴奋了,现在让我参加校运会,我不仅能跑第一还能破纪录然后站在领奖台上大喊:
“看我!你在,害怕,森莫?”
他被逼的把他的狗玉犬都放出来了,可惜玉犬和我玩得好,我拿了个火腿肠一扔,玉犬摇着尾巴跑没影了。
我那时候就知道他有狗了,但是他和我说这是朋友间的秘密,毕竟就我们两个能看见玉犬,我当时特别高兴,因为小孩子都是喜欢独一无二只说给你听的秘密的。
最后他还是没跑过我,被我按着肩膀按到床上,他揪过来衣服蒙住脸,我把衣服扯开,他揪来被子挡在眼前我把他从被子底下拖出来,然后我抓着他不断挣扎的两只手,恶狠狠亲到他的嘴上。
津美纪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高兴地鼓掌:“礼成!新郎新娘入洞房!”
伏黑整张脸都红透了。
我得意洋洋地坐在他肚子上。
自从那一次以后,他就说什么也不要玩这个游戏了,津美纪可惜了很久,和我说,不能再看见弟弟可爱的表情真的好可惜啊。
我爹交换到已经日本五年了,我们家可以说是归期将近了。
告诉伏黑这个消息后,伏黑虽然早有预料,还是闷闷不乐了好多天。
闷闷不乐的表现就是下课回家的时候,不管我说什么,他都敷衍地说:“搜得死。”(这样啊)
我们走到单元楼门口,伏黑还一脸不快乐,我扑到他前面,努力用手指给他扒一个笑脸。
他不耐烦地把我手甩开,自己要往家里走。
“请问,你是伏黑君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我抬起头,看见一个白头发,带着圆墨镜的高个子男人,有多高呢,比打人柳我妈还要高一个头那么多。
男人手长腿长,我也到了能辨别男人美貌的年纪了,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很帅。
男人是来找伏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