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娜丝尴尬得脖子都红了,尽管这完全被库洛洛和侠客理解为真诚感动的反应。
由于过往的经验,被他们那张脸真的骗到的人还真不少,自认不会理解错。
他们很喜欢看到那些人眼中露出希冀被感动的神情,然后在下一秒彻底撕碎,用轻飘飘的语言带给他们无尽的绝望。
侠客的眼睛弯着,一副阳光少年的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又开心的事。
薇娜丝捂着脸,继续说着。
她决不能让这群家伙看到她满脸通红的窘迫样子,在努力压制下去这脸色之前,她宣布这双手就焊死在她脸上了,谁来也不抵用!
“就像侠客你说的,那个死肥猪今天真的吓到我了,我才变成这个样子,”薇娜丝的声音变得愤愤,“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能带着我的那一份好好惩罚他。”
死肥猪,西内!正好拿你开刀!
“刚刚我听到他们一家人所做的那些事,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你们可一定要找到那些孩子并救出他们啊。”
薇娜丝的话确实转移了库洛洛的注意力,薇娜丝看不见他神色,但她离他很近,只觉得一股冷冽的风刮过。
当然,室内不可能刮风,但她却因为这股寒风而周身的汗毛都竖起。
“当然,而且参与进这件事的那群家伙,幻影旅团一个也不会放过。”
不止于此。
库洛洛闭上眼稍稍平复心中的波澜。
那些家伙完全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幻影旅团需要做些什么。
最好是,一场足以令这个世界惊醒的噩梦,一场将流星街这个名字刻进骨髓的恐惧。
为所欲为。
飞坦和侠客的神色同样变得危险。
突然,薇娜丝捂住自己脸颊手被强行扯开。
飞坦沾满血迹的手染红了她的袖口布料,他对上薇娜丝的还未退去满面通红的脸色,薇娜丝还没来得及尴尬地慌乱,飞坦神色变得稍稍惊讶。
“你就这么生气?”
然后他眯起细长的眼睛,神色莫名。
薇娜丝与飞坦之间竖起一只沾满血迹的餐刀,这是飞坦从史拉基眼眶里拔出的餐刀,他将餐刀递到薇娜丝面前。
“你不是讨厌那个死肥猪吗?拿上刀,我教你。”
飞坦微微侧身,看起来随时就要带着她去隔壁房间,完全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
薇娜丝还没从尴尬里走出来,却被飞坦以这种方式转移了注意力。
亲手报仇什么的,这种机会可不多。
她的目光变得蠢蠢欲动。
库洛洛的目光同样落在那把餐刀上,只说了句:“这样也不错。”
薇娜丝接过飞坦手里的刀,对方直接转身向隔壁卧室小套间走去,薇娜丝立马跟上。
走在前面的飞坦步伐干净利落,自认只有他理解了库洛洛为什么会说那句话。
那个时候,库洛洛,怕不是想让薇娜丝以团员的身份留在旅团,毕竟,为团员报仇才是名正言顺。
飞坦目光稍斜,微微向后。
但这家伙实在太弱了。
所以库洛洛也只是稍稍起了这个念头,并不会真的这样做。
这个家伙以现在这种身份留在旅团也挺好的。如果她成为团员......
飞坦的目光变得暴躁,他走近已经不成人样的史拉基面前,像蛇一样的目光紧紧盯住对方。他又立马想到这个家伙刚刚说出的情报。
真是该死。
这些敢将手伸到流星街的人都该死。
他相信团长会带领他们,给予这群人死前最深刻的惨痛记忆。
薇娜丝是个很分明的人。
那个年轻学生头上的血迹令她慌乱晕眩,但是经过飞坦折磨的史拉基,全身已经没有一处好肉,她怀疑对方现在还能正常发挥作用的器官只有嗓子。
因为需要从他嘴里获取情报。
这间小卧室里流了满地血,腥味扑鼻,史拉基的一只眼睛被生生绞碎,另一只却失去了眼皮,就这样痛苦地暴露在空气中。
他脸上血肉翻开,只是喉咙里还能发出微弱声音。
现在正是晚上,这样的场面是十足的噩梦素材。
但薇娜丝却不觉得害怕,也不会感到慌乱,更不会同情,反而觉得畅快。
飞坦蹲下身子,又让薇娜丝蹲在自己旁边。
他问薇娜丝:“你想将刀刃划在哪里?”
他们的面前躺着被折磨后的史拉基,飞坦却好像一个导购员,在问她对什么方面的消费感兴趣。
薇娜丝挑挑眉,她想到了这个家伙以前犯下的恶事。
她毫不犹豫指了指史拉基的□□,对飞坦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十分灿烂。
“这里。”随后,又指着史拉基的牙齿,“还有这里。”
飞坦眉头狠狠一跳。
以前的薇娜丝也有过恐惧的时候,因为心中的那道在上个世界一直所不曾突破的底线,她手里拿着刀的时候,也不敢真的将其刺下。
心里总是觉得不该,也害怕,害怕那把刀过于锋利,伤了别人性命。
但在这个世界,这样不行啊。
在那个人的建议下,她经常跑去后厨,每天拿着刀切肉剁肉。
渐渐地,她熟悉了这种刀锋划过血肉的感觉,将利器刺进皮肤的时候,也有了力气。
于是,她手比脑快不再害怕不再犹豫,她渐渐习惯了,她也习惯了这个世界。
飞坦古怪地望了薇娜丝一眼。
但她还是保持着期待的笑容,眼睛里都是求知欲,发现飞坦向她望过来,小幅度歪头,发出遗憾的疑问。
“不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