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觉得祝潇这一说法倒显得磊落,点点头道:“好的,到时与掌门必会详说。”然后行了别礼,带着宋三月往高处走,几个闪回就不见了踪影,外人看不懂入口在何处。
祝潇羡慕地看着余生离去的方向,两人进门时间只相差几年,自己还在筑基打转,而这人造化必是不小。
余生一路没说一句话。不过这一路按余生的脚程也着实短,一刻钟的时间未到,他就停下来。若宋三月睁开眼,就发现刚刚这点点时间已经翻山越岭,跨溪越河了。如果修为再高点的修士来,只有更快,一眨眼也是可能的。
宋三月眯开眼,只见余生起了个式,在空气上比划了几下——画符一样的,显露了一扇空气门,余生鞠一躬,上前敲了一下。只听见“啵”的一声,伴随着空气门荡漾着消失,身边的景色围着空气门褪去,重新焕上另一番景色。太过惊讶,宋三月都忘记装睡,现在嘴巴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这是什么仙术啊?
“哈哈哈哈哈哈,姑娘莫惊奇,当看个戏法。”宋三月一不小心把脑中的疑问给有声了,回答她的正是掌门真屉。这也不是真的只是个戏法。
余生行拜礼,掌门隔空托举,言“不必多礼”,没有发话让他退下,余生就等在原地。
三月有点敏感地想,对我这个陌生女子这么平易,对自己门人这么端着,看来我对他们是有什么用处了。宋三月不免提高警惕性,毕竟社会主义世界教导大家“大人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怎么会向小孩子寻求帮助呢”这样的拐子招数。
宋三月继续一脸好奇地打量这个王维诗里“漠漠水田飞白鹭”一样的风光。
真屉不漏宋三月的表情变化,看她似有若无两次将视线投向山谷方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真屉哈哈轻笑一声,向宋三月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就在前带路。余生跟在宋三月身后。
宋三月跟着前面这位中年儒雅先生似的掌门,听他简单介绍自己的名字和身后余生。真屉轻声笑语的样子,才走几步的样子,几人已经来到一个茶棚。若不是宋三月这具上万年的妖魂,将真屉偶尔的“指点江山”便移形换位看在眼里,还真以为走在田园风光里,虽然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能“看”出来。
茶棚里转出一个中年人,眼睛滴溜溜地转一圈,见真屉请宋三月入座,余生随侍在旁,躬身端了茶具来,在中年人提壶倒茶,真屉向宋三月请了茶,恍惚了一下,风景又大不同,端着茶杯的宋三月和真屉出现在一个山谷里。余生没来。
宋三月还在恍惚,就听见一个有点着急的声音过来:“真屉,你怎如此慢?它怕是快撑不住了。”
旁边有人对这个着急的人说:“无能,不可急。”
无能说:“这个就是那个凡女子?”
宋三月环视,发现都是男子,以及地上的一摊白毛,几缕渐红令人眼熟。难道……不会吧……
真屉看了一眼宋三月,赶紧说道:“姑娘,莫怕。实在是眼下着急,没来得及和姑娘解释,还请姑娘施以援手。”
真屉与无敢对视一眼,继续道:“阵中的是白泽,古来神兽,但受重伤,我们几人设了阵法给它疗伤,但几无见效。白泽亲近凡人,这是一颗还元丹,世间只此一颗,劳烦姑娘将它带入阵中给白泽。”说着就将宋三月裹风往阵中带。
宋三月握着还元丹,抵抗不得就并没有抵抗,由着真屉将她送入阵中,心中却升起一股浓浓的情绪。
再说,进了山谷,她就感觉到了白泽,就是之前冲入她怀里的那只,却不知它怎么没有梦里那么精神,听着真屉的说辞,怕是真的有生命危险了,去看看它,希望这什么还元丹真有用。
真屉就将她放在入阵口,就不动作了。宋三月疑惑地看着他,他也没回应。
就当她要跨入时,听到一个声音:“那不是还元丹,是给白泽的毒药……”
真屉看着这个不知姓名的女子站在入口,低头不动,内心焦急。总有一盏茶的功夫,那女子两手握紧,看似紧张,鼓起勇气迈进阵中,众人松了一口气。然后整个阵法起了浓雾,让人看不见阵法里的景象,又让众人惊疑不定。
过了一天一夜,浓雾要弥漫住整个山谷了,阵法方向突得燃起大火,几人的道法还未打入,大火又湮灭了。雾气散去,几人上前查看,阵法位置只留一摊类似毛灰的东西。一人一兽都没了踪迹。
无敢掐指几下,显示的是生死不明;又掐指几下,无法计算去向。
真荇和无能对视:“难道这毒丹之王鹤丹对白泽没用?”
无能道:“都只剩一口气了,难道是装的?”
阵法外沿的一枝爬蔓摇曳,叹息一声,自己得继续寻找妖主挺过生死门后的落处,若是挺不过,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