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七挺直了身子,对众人环视一周,见大家都表情凝重地看着自己,寻思这正是自己施展手脚的时候,便又确认道:“你们真的都听我的,让你们做什么都可以?”
秦大力说:“绝无半个‘不’字。”
“当真?”叶小七看向其余几人。秦大力冲他们瞪了瞪眼,黄小千先是缩了缩头,继而说道:“我……就听小七壮士的。”
叶小七看向其他人,见他们也都相和,点了点头,胸脯一挺,首次在队友面前显出头领般的气势来了。原来叶小七常年混迹于各色人群当中,何时何地都能遮藏本性,与环境融为一体,此时方显本来气魄出来,右臂一挥,昂首说道:“既如此,跟我走就是,我定要带你们出这山谷,拔得头筹。”
山谷中风声吹过,叶小七正站于高地,发丝便随风在空中昂扬飘起,看起来英姿飒爽,颇有些威武豪迈。
黄小千等人几乎看呆,回过神来连忙连声重复道:“愿意听你的,愿意听小七壮士的。”
叶小七便带着大家翻越沟堑,贴着山边往回走,恰恰赶在月上梢头时分出了山谷。眼看着营地就在眼前,秦大力等人禁不住欢喜之心,几乎就要欢呼雀跃,做出载欣载奔的架势就要回去。叶小七抢先两步挡在他们前面,做了一个止步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小七兄弟?”秦大力不解地问。
叶小七抬头看了看天说:“如果没有算错的话,现在正是第二天的晚上,距离最后的时限还有一天。”
黄小千说:“可我们都已经出来了,难不成再进去?若是不准备回营复命的话,再往深处走走,应当是还会有更多猎物的,只是如若还要回转山谷,不如不出来……”
叶小七一个眼神就止住了黄小千滔滔不绝的话语,她看了看营地的方向,说:“接下来,听我安排。”
众人见她眼神坚定,胸有成竹一般,便相互眼神示意,纷纷退至叶小七身后待命。
绵延的山脉铺成一片,坐落在这方广袤的土地之上,无际的天空随着时间的流逝颜色渐渐由浅入深,变得浓黑,直到最后,万里无垠的夜幕上只孤零零挂着一轮皎洁的圆月,徒劳地穿梭于云层之中,坚守着自己的清亮。
天空下,鸟儿们都睡了,在一阵阵虫鸣之声中,寂静的营帐里此起彼伏地响起大片大片的呼噜声。守营的将士一如既往地倚着枪杆子打着瞌睡,脑袋小鸡啄米般一上一下。
骤然间,一片布帛紧紧捂住了几个守营将士的嘴巴,将他们放倒在地,有一人张口预呼:“放肆!这可是凌将军的……”话音未落,一个敏捷的身影便从侧旁闪出,迅速而精准地猛烈一击,那人应声而倒。
黑暗中,几个人训练有素地交换一下眼神,迅速分散开来,各自行动。更换衣服的更换衣服,潜入营帐的潜入营帐。
次日,天色大亮之时,营帐里仍然是一派祥和之气。
领队在晨光中慵懒地醒来,展平四肢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慢吞吞坐起来,便呼唤左右替他披上披风。有一个个头略小一些的士兵迎过来,手脚麻溜地给他端茶倒水,伺候得好不舒服。领队眉头微微皱了皱,歪头看着这个生面孔,不禁问道:“你是何人?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这个小士兵低了头抱了拳说:“报长官,小人本是负责收取猎物的士兵,名叫叶小七的,只因昨日这里一位长官偶感风寒,烧得糊涂,无力传递消息,小的正从营帐门前路过,被他叫住,扶他回转了住处,又吩咐小的前来服侍,小人不敢怠慢。”
领队问道:“你说的那位长官,可是徐勇?”
小士兵保持低着头的姿势回道:“小的不知道他是谁,但凡是这里的长官,都是小的的头领,小的绝不敢怠慢。”
领队哈哈大笑说:“你不用紧张,我不会责备你。看你手脚利索,像是个能干事儿的。等这次任务完成,你也不必再去前线了,等我招呼一声,把你调到我这里好了。”
小士兵继续抱拳说道:“谢长官提携。”
领队朝小士兵使了个颜色,小士兵打量他一眼,迅速走到一边把帽子拿来给他戴好。领头的便用手在叶小七肩膀上拍了拍道:“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以后你等着我提拔就是。去忙你的吧,这里没你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