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叶小七似笑非笑地凑近了他的脸:“你胆子可大着呢!你连我都敢碰。”
“我没有!”黑鹰顿时面红耳赤,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叶小七的声音顿时轻快许多:“终于肯说实话了!”她手在黑鹰腰间一摸顺走了腰牌,再不犹豫,转身就走。
“王爷,不要去!”黑鹰绝望地连喊了几声。叶小七再理睬,到马厩牵了黑鹰的那匹马就走,有士兵上前来阻拦,一看是叶小七便也弱了气势。叶小七把腰牌一亮,士兵们立刻施了礼退下。
叶小七翻身上马,左手持缰,右手举牌,双腿夹马,一路急行,所过关卡遥遥敞开,再无阻拦。
叶小七日夜不休地一路赶至翼州府,随着人流进了城,寻到无人处,栓了马,用腰间小刀刮下一片树皮做个简单的面具,潜伏至半夜,才从屋顶飘然而下,来到太守卧房门口,轻叩房门。
翼州和掣州是大庆帝国的两个边城,同样也是屯兵重地,翼州府令刘冲和掣州太守田茂是至交,两人同气连枝,向来同进同退。叶小七镇守边关数年,屡次率兵退敌,在边军将士心中很有威望,此次来这里借兵,想来刘冲不会拒绝。刘冲和田茂两人都是忠肝义胆的臣子,此次凌云度护国被困,叶小七想不通这两位究竟为何竟不肯发兵相救。
夜半梦酣被人打扰,刘冲很不高兴地开了门,他皱着眉在月光下皱着眉打量着来人,满腹的牢骚正待发出,继而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七……七王爷?”他又揉了揉眼睛,继续上下打量着叶小七:“您真的是七王爷?您这肚子……?”他高兴起来:“七王爷快请进来,阿奴,上茶!”
“不必麻烦。”叶小七摆了摆手,直接取下面具,露出一张明明白白的清丽脸庞,在月光下婉约动人。刘冲大吃一惊:“公主?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小七淡笑一声说:“我和妹妹是孪生,长相相似并不奇怪。”
刘冲这才睁大了眼睛再次打量叶小七的面容,发现她的确和依语公主长相略有不同,他不可理解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了想又补充问道:“不是传言说您,您已经……死了吗?”
叶小七说:“传言多有不实,我此时没工夫和你细说,现在我命你即日派兵10万,由一员大将统领,前赴云际城解围!”
刘冲沉吟着说:“云际城也曾来信,只是……”
叶小七皱眉:“府令有何顾虑?”
刘冲道:“云际城来信之后,另有一封不知何处而来的神秘信件,详细记录了凌云度是如何和……”刘冲压低了声音:“和当今圣上合谋相害于你的详细过程,七王爷要不要看看再做决定?”
叶小七提高了声调说:“一封来历不明的信件,就算里面的内容再无懈可击,也绝不该成为影响你决策的理由!”她拿了腰间那把小刀,双手托起,郑重地递过去:“府令,这是我随身携带的护身刀,你可以此为信,请掣州太守田茂亦发兵十万赶赴云际城。”说完,她重重地施了一礼说:“天下战乱,事急从权,兵符都在京城,是否发兵,还请府令与太守自己决断!”
刘冲郑重接过利刃,摩挲着刀上纹理,心知这正是七王爷不曾须臾离身之保命刀,此时以此刀托付,可见事关重大。他回礼说道:“王爷重托,敢不从命?”
叶小七微微点头,翻身上马。刘冲说道:“王爷恕某多言,王爷既然有孕在身,还是莫要奔波劳累的好。我即刻点选兵士,夤夜赶赴,定然解围!”
叶小七惨然一笑说:“孩子他爹都要不在了,我还顾得上去在乎这个孩子?”
刘冲大惊失色:“王爷是说,是说……那个凌云度?”
叶小七默认地点头,提起缰绳指挥马匹转身。
“王爷且慢!”刘冲忙吩咐左右:“牵我的枣红马来!”
过不多时,便有人牵来刘冲的高头大马,通体如同烈火一般,十分神骏。叶小七也不推辞,换身骑上,对刘冲施了一礼说:“府令大恩,本王定铭记在心!”不待刘冲回话,她已拍马而去。
刘冲对着叶小七扬蹄而去的背影跪倒在地说道:“刘某何德何能,当得上七王爷‘大恩’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