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先生。”原烙音的眼睛湿漉漉的,眼尾是钝感的圆弧而非勾长,天然带给人阳光温暖,他露出Alpha人人必备的犬牙,“您又救了我。”
“举手之劳。”闵随没有管偷偷跑掉的那些人,“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
潮湿的信息素此刻却意外的暖融融,只是一丝一缕,钻进原烙音胸前的腺体,将不应该提前产生的多余信息素侵吞蚕食。
原烙音的手指蜷缩着,萌生退意,他不能放任自己受闵随控制。
黑色外套下是青年裸露的肌肤,闵随知道,他去打拳,甚至看了全场。
Alpha飙升的肾上腺素还没落回正常水平,以至于皮肤还泛着淡淡的红。
闵随嘴里有些干,他想抽一支烟。
他不想随意屈从所谓的种族命运,但好像塔卢索无法控制自己被命定伴侣吸引。
原烙音快要发出尖叫,他的信息素水平回归正常值,腺体里青柠却违背宿主意愿从肌肤钻出,逐渐扩散到整个更衣室。
不出意外会被闵随认为是隐晦的暗示,在忽明忽暗的暖色调灯光的衬托下,暧昧显而易见。
原烙音几乎要被逼出痛苦面具。
唯一庆幸的是更衣室是单独的隔间,除了刚刚来找茬的那波,不会有人进入。
“再见先生,谢谢您。”原烙音将外套拉链拉到顶端,加快脚步离开。
他并不知道,关上门的瞬间,闵随也吐出一口浊气,那些消失不见的青柠信息素没有回到他的腺体,而是被闵随偷偷藏起。
臂环压迫着洁白的衬衫,勾勒出精壮的躯干,随着肩膀往下,直到袖口才露出些许端倪。
闵随的手背青筋暴涨,像是在忍耐什么,砰的一声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昂贵水晶灯爆裂,漆黑之中裂帛声清晰可闻,无数触手从破碎的衣料中伸出。
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奇异生物,祂通体幽黑像是一团没有实体的墨,但又泛着绚丽的深蓝荧光。
祂伸出触手环抱住原烙音忘记收拾的破碎白T,上面浸满青柠甘香。
【告诉陆骏河,今晚的谈判取消,我先回去了】
*
原烙音头一次打完拳后还那么心烦意乱,所幸符医生回复消息,请他明天早上九点到实验室。
A大医学部在全国都名列前茅,医学实验楼离原烙音的宿舍不是太远,他还可以睡晚一些起。
次日清晨,原烙音提前二十分钟出现在符医生给的地址,经过三层消毒后注射新药换上特殊服制,坐在搭建好的模拟环境等待医生的到来。
实验室空无一物,地板都是简陋的白色塑料,墙壁软踏踏的,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全是黑漆漆的铁质管道口,面朝走廊是一片巨大的整切玻璃。
这是个改造的安全屋。
人造信息素从那些通道释放,种类越来越多,并在两个小时内浓度越来越大。
他手上缠绕的医用测量仪以每秒两次的频率将数据反馈到电脑上绘制成折线图。
当折线超过预计安全线后,医生果断按下终止按钮。
那些无色的信息素迅速收回。
原烙音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体内信息素水平并没有回落,他很痛苦,熟悉又陌生从未疏解过的欲望密密麻麻几乎要将他折磨疯。
再过了两个小时,信息素的水平还在缓慢上升,医生立刻投掷强效抑制剂免得原烙音彻底失去理智。
“幸好,没进入易感期。”
“快了。”原烙音苦笑,熟练地注射,“医生,如果您现在进来,我不能保证会不会把你卡住脖子抵在墙上。”
试药的过程是痛苦的,原烙音在一天时间内在安全情况下共同试用五种方案,得出新药无效的结论。
“小原,你认识那个Alpha吗?”
完了。
原烙音僵在原地。
他昨天跟医生通过电话提到了闵随。
“医生,Alpha与Alpha之间会有契合度吗?”他问出这个问题,果不其然收到医生奇怪的目光。
“虽然我是Beta,但也知道Alpha与Alpha之间只有排斥与更排斥。”从来没有Alpha互相吸引的先例,医生又想起原烙音的特殊性,叹了口气,“你不一定,他既然能缓解你的信息素紊乱,吸引也是在所难免。”
“他的腺体/液或许会有用。”
“我明白了。”
原烙音捂脸,看来他真的只有想办法把闵随钓到手。
依着他留下的第一印象,进度不是负数就谢天谢地了。
*
时间还在流走,项目逐渐接近尾声,原烙音与闵随再无联系,他的信息素也回到从前的不定时炸弹随时爆炸的状态。
从奢入俭难,他过了几天信息素稳定的好日子,回归平常生活就显得极为难受。
钓到闵随要提上章程。
“学长!”
说话的是低一届的直系Omega学弟沈清诺,声如其信息素,就是颗甜丝丝的水蜜桃。
他瞥见原烙音桌子上高高摞起的一堆书,差点失去表情管理。
《一本书,教你做钓系》《拿捏一个Alpha,这些就够了》《快速追到Alpha的100种方法》《你还在为追高岭之花而不知所措,这些就够了》
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了小诺?”原烙音脸不红心不跳,对于闵随这种千帆历尽的老男人,光他单打独斗必定是难以拿捏,但配上书面知识,就说不准了。
“啊!我看见IMS的老总了。”沈清诺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八卦,“他好像来开什么讲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