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欢低声道:“你别管了,反正我请了护工,摔了也不用你管。”
陈敏真给惹毛了:“不用我管,我真想把你摁在地上摩擦,在国内,我不管你谁管你?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非得做这种蠢事?你爷爷他......”
话到口中,陈敏突然想起什么,及时住了口,她上前,把手机放在温言欢面前。
——人脸识别,解锁成功。
温言欢瞬间着急,也不顾身上的伤,就要去抢回手机。
时初霁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摁了回去,语气轻柔,却不容反驳:“不要动。”
温言欢见着时初霁,人就麻了,她一脸谨慎,生怕又被摁住亲吻。
——时初霁只是看上去挺禁欲,实际上是她见过最饥渴的人!
这次,时初霁没再做这种事情,她微微向前,隔着病床,利用手臂修长的优势从陈敏手中抽走了手机。
“手机毕竟是隐私物品。”时初霁说着,神情不太好看,好像十分不满陈敏这个举动。
温言欢接过递到跟前的手机,感激地看了眼时初霁。
——时初霁这狗东西......不饥渴的话,其实也还好。
陈敏面黑得像炭,咬牙切齿说:“你还说你不是故意摔的,你看看你手机都在搜索什么东西?不是搜‘怎么把腿摔断,又摔得不那么严重’、就是搜‘从几楼摔下去能伤一个月不得动弹’这些话题!”
“你告诉我,你这么做是不是因为不想回m国?”
温言欢抿紧了嘴唇,一声不吭。
陈敏气笑了:“昨天你跟我说要去国外一个月,让我一个月后去接你。然后你就打算把腿摔断,还提前请了个护工来照看你,你说我是你在国内唯一的朋友,可是你有事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有时候真的感觉你没把我当朋友!”
时初霁适时出声:“感觉是。”
温言欢急了,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狗东西,反驳道:“不是,我只是怕麻烦你。”
陈敏秒懂:“平时我麻烦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很烦?”
温言欢急忙道:“没有没有,你都没麻烦过我,一直都是我在麻烦你,我怎么会觉得你烦?”
陈敏更生气,认真说道:“但在我心里,无论是在国外留学,还是回国后,一直是我在麻烦你,而不是你在麻烦我。”
温言欢不赞同这话,她还想继续反驳,又听陈敏不悦道:“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什么都跟我算得很清楚,从始至终都跟我保持着距离。我市中心那套房子一直空着,我有洁癖你是知道的,我根本不可能出租的,我搬走后就一直放着脊灰。你宁愿花几千块去租个老破小也不愿意去那里住,好,你要说房子是原则性问题,那我再问你,平时,我请你吃一顿饭,你要请回来;我请你喝一杯奶茶,你也要请回来,什么都算得清清楚楚的,你觉得我们这叫好朋友好闺蜜吗?”
温言欢哑口无言,她根本没办法反驳。
——毕竟陈敏说的是事实。
陈敏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她真的很失望:“算了,你真觉得麻烦我,我走就是了。”
说着,她拉开病房门,头也不回就走了。
时初霁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嘴角不自觉翘起来。
温言欢想把人留住,赶紧开口:“我有把你当好朋友的……”
门关上了,也不知道陈敏听见没。
虽然只是一杯奶茶,可万一哪天,两人闹掰了,她又被逼着吐出来怎么办?
她哀哀地叹口气,深感无力,抬头望天...花板——白茫茫的一片,跟她的内心一样。
四周都是冷冰冰的白色,空气中到处是消毒水的味道,直到——
一张秀气好看的脸突然出现,夹裹着清甜的淡淡香水味,挡住她的视线,顺带把难闻的消毒水味掩盖住。
温言欢深深嗅了一口。
——不得不说,狗东西的品味还是很好的,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香水,闻起来很上头。
只是,狗东西这个姿势看起来好像又要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
——温言欢右手赶紧捂住嘴巴,警惕地看着狗东西。
时初霁见状,心情有些复杂,她默默后退,随手撩了一下耳后的头发,再次坐在病床旁边。
温言欢瞅她一眼,压根沉不住气:“时老板,您还待在这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