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完纸,白瑕眼圈一片红肿,主人家单独找他,他不明所以但一瘸一拐地去了。
有什么事要跟他一个人说?难不成是出了意外余家想杀人灭口?可“老李头”的下葬钱已经给过了。他不过是个腿脚不便的跛子,且不说“陈班主”与“老李头”面上关系疏离,就是退一万步说,余家家大业大,给钱就能解决的问题也不至于杀人灭口吧。
白瑕心里直犯嘀咕,不想余家人上来就给他一匣亮闪闪的雪花银,一下子傻了眼。
“这,这是?”
一紧张,结巴的毛病就出来了。
余家的这个大管事,叫杜祝安,是个板正人。对方这个小戏班子班主明显没见过世面,他习以为常,摆了摆手。
“知道你有妻儿老母要养,在余家出的问题么,确实也是我们疏忽,这钱就算余家给你们赔的不是。至于川哥儿的事情,鬼神的事情我们也不好说,不过你既已将他卖给了我们,便也不能说我们怠慢了,是吧?”
一番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白瑕听得心里直翻白眼,表面上却只能陪着笑:“是是是,您说的是。”
大概心有不忍,杜管事看了他好几眼,最后还是提醒道:“你一个人拖着个破落班子,生意也不景气,不若早拿下这笔钱散伙了去,置办些良产,起码还能舒舒服服过完后半辈子。”
白瑕接着匣子没吭声。
杜祝安恨铁不成钢地睨了他一眼,挥挥袖大阔步走了。
杜祝安是真不理解,这跛子干什么不好,偏偏拖家带口的,又落不着什么好处。
若不是缺钱,何以就把唯一的台面卖了呢?就那么一个能唱的,给人家卖了不说,这下好了,人不见了,两边都没落得好。
他们也只是听有大师说这法子效果最好,也不过想试试走个过场,送送大少爷罢了,谁又能料真有鬼啊。
幸好提前签了合约,不然事就大了。
杜祝安是走了,这边白瑕犹自捉摸。
这戏到这下一步该做什么他已经不知道了。
真分家伙散伙阿?还是去找落川啊?
他挠了挠头,最后决定,把钱分了让别人帮他找。
谁知,这钱刚分完,青敛自个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