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戏班基本上都是花旦撑起来的?”
三人对了半天,白瑕得出了这个结论。
“你也有聪明的时候啊。”青敛赞叹不已。
白瑕怒了:“你什么意思!”
青敛一阵笑。
白瑕恼完正色道:“这戏估计唱不完不会罢休,况且你又是重要人物,你会唱花旦吗?”
青敛摊摊手:“我一个唱歌都走调的人,你觉得呢?”
白瑕闻言不做声了。
唱歌走调这事确实没法子说,缭云峰只有他俩个学生,大部分时候东西都是一起学的,只是各有偏好。
青敛早年经历虽是一地鸡毛,可后来也被尘阁主养得很好,看着就像琴棋书画无不精通的贵公子,就连茶艺也让很多茶博士自愧不如。
但……
俗话说得好,上帝给你开了扇门,势必会给你关上张窗。
青敛,这小子,唱歌,真不行。
唱戏,更不行。
亦绯天摸了摸下巴:“若是以其他方式避开,说不定整个戏班子都会遭殃。这下不太好办,以往随随便便也能帮你,但自从进了这幻境,连我也什么都使不出来了。”
青敛叹了口气:“人无完人,但唱歌走调真的是我的错。”
亦绯天道:“也不必如此,这东西影响不了现实,也不能真的就杀死谁了,权当玩玩吧。”
白瑕沉默了半晌,这会子也忍不住道:“按我说,不管搞什么名堂,就先干他丫的再说。”
他现在的脸配上粗犷的声音,简直跟土匪一模一样。
青敛长袖一甩,眼神如水,似嗔似怪地瞥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白瑕嘴角抽了抽。
若论名伶,这神态动作都是风情万种的,配上扮相没有一点问题。
但如果这皮囊下面是你朝夕相对的同门师兄呢?
太怪了真的,兄弟。
再看一眼。
风呼呼地吹,把后台帘子都掀飞上去,像在催促他们。
亦绯天尽职尽力地扮演一个老头形态,颤颤巍巍走了出去,还坐在雪里,拉长了声音唱:“却说那红尘浮华梦——”
众人愣怔间,只见“陈班主”凶神恶煞般探出个头,向底下人暴跳着吼道:“愣着干嘛?奏乐啊!”
提溜着乐器的忙不迭搞起来。
平时的排练固然重要,但是团战嘛,还是得打配合。
虽然没人知道亦绯天哼唧的什么玩意儿,但情绪是相通的,这又是个喜庆的大悲之日,扯就对了。
音乐开了个好头,亦绯天唱了两句便隐下去,他现在既看不见台上是什么情况,又没法像从前那样给两个徒弟传声交流,只能看造化了。
方才急匆匆的,也没想起来给两徒儿说说这桩事是搞冥婚。
线索听到最多的,应该是亦绯天,因为他只是个无人问津的瞎老头,听了便听了,谁都不觉得他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