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段七缘在同一桌作为主人招待亦绯天他们,仆从们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
亦绯天方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越想越觉得古怪。
醉芳酩这种几乎可以算作皇家别院的存在,平日里来的不是王孙就是公主,可能不重礼节吗?
不,东皇可是最注重礼节的了,他甚至称段城雪为“段知卿”啊(称臣子为“卿”代表帝王的看重和喜爱)。
这么一想,似乎他能将醉方酩交给段城雪,并在醉芳酩单独划出一块作为段城雪的私府,本就不合常理!
东皇为什么喜欢段城雪?为什么能给段城雪这么大的恩宠?又为什么没有人对此恩宠有异议?
……不,不是“没有异议”。
应是所有异议都被压下了。
亦绯天一边喝着汤,一边陷入沉思。
君王……是被厉鬼迷惑了吗?
是不是有些答案还是得进宫一趟才能知道呢?但皇宫对他来说,真是他这辈子最不想踏足的地方之二啊……
亦绯天放下碗,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
厅堂外突然吵吵嚷嚷,有个人影甩开一干仆从,直直至往饭桌撞来。
白瑕一下制止住来人,把他肩膀摁在桌子上,让他直不起身子来,厉声喝问:“你是谁?做什么?!”
管家带着仆从姗姗来迟,擦了把额头细汗,对白瑕道:“感谢小公子出手,才未让这厮冲撞了各位贵客,我这就让人把他带下去。”
亦绯天皱起眉:“他是何人?”
“哦,”管家皮笑肉不笑地应承道,“就是不请自来想要捣乱的人,您知道,像醉芳酩这样的地方,自然是很多人眼红的,闹事也算是寻常了。还请这位公子高抬贵手,交给我们处理吧。”
说着,便要来拿人。
白瑕犹豫着看向亦绯天。
他只听一个人的话。
那人挣扎一番,发现挣不开,拼命抬着脑袋:“我是沈东临!我们家公子定是被段家给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