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早早收了摊,到暂时落脚的小村庄,亦绯天去溪边取水洗脸,卸掉盲老头的妆容。
不明就里的“黄花大闺女”段七缘手指绕着自己的辫子玩,等“悬丝诊病”和“劫富济贫”的青白二人回来。
“你们三个究竟是干什么的?”段七缘掰着手指头数道,“一个会易容,一个会医药,一个……呃,打架?”
她没见过白瑕打架,甚至没见过对方用什么打架。
身着白衣的少年,似乎背着三人里最多的行囊。
本以为少年背后背了支类似于“尚方宝剑”的东西,直到对方将布条随意拆下,段七缘看到那里面不过是几根竹子和一根烧火棍,少年将几根棍子拎起来掂了掂,约莫是选了根趁手的就走了。
红衣服的陈哥还若无其事地教他早点回家吃饭,顺路捡几根柴回来烧火。
大小姐好奇的心和幻想就这么破灭了。
“嗯,段小姐有什么问题?”
亦绯天擦干净脸,依旧戴上了他的兜帽,轻纱飘起,下面的身影若隐若现,像一缕轻飘飘的烟雾,如梦似幻。
烟雾语气淡淡,透露着一股不想说的厌烦。
段七缘强笑道:“我就是有点担心……”
“放心,几个山头都不够他打的。”对方轻描淡写地说。
亦绯天轻描淡写的时候,几个被揍成猪头的山匪毕恭毕敬地将收集来的金银财宝都呈给白衣魔鬼,战战兢兢地哭道:“爷爷!亲爷爷!真就这么多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咱们大哥的脑袋吧,他不嫌疼您也不能不嫌垫脚啊!”
白衣少年毫不客气地收了钱袋,跟拎棍儿一样用那青竹条挑起荷包来,掂了掂,随即一脚把他们老大踢飞出去,又随手指了个人,道:“你,去给我拾二十斤干柴来。”
“二二二二十斤干柴?”小喽啰傻眼,说都不会话了。
白衣少年又是一拧:“叫你做你就做,废什么话?”
小喽啰叫苦不迭,摇了四个人滚了,终于在日落之前收集到二十斤干柴。
“要我们帮您搬到哪里去吗?”
山匪大哥正立在一旁,做完了简单的包扎,让小的们好吃好喝地招待对方。毕恭毕敬,且咬牙切齿地问着。
他想,等他知道了这臭小孩是哪里人,祖坟都要给他刨了!
白衣少年却道:“不用。”
他吃饱喝足,顺了两株葡萄,嫌弃地看了一眼那做得十分干巴简约,火候还过了的烤鸡,伸手打了个响指。
人连柴当场一瞬间就不见了,吓得一众小弟啪的一下都跪在了地上。
“活,活阎王……娘啊,青天白日撞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