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高中以后我们偶尔会举行这样三个人聚在一起打游戏的庄重活动。
有时候是我和研磨打实况迷宫,有时候是小黑和研磨诡异地攻略起了乙游,总之肯定会有一个人多出来担任吐槽役。
我比起自己玩,更喜欢旁观。再加上天这么热,还没有吃到葡萄味的冰淇淋。动力严重不足。
我在研磨的吐槽中继续瘫着霸占沙发,在这时候我总能察觉出研磨和小黑的不同。
虽然平时我和研磨都被小黑用老妈子一样的对待方式当成了小孩,比如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再比如吃蜜柑不剥蜜柑皮之类的。但研磨会在细小的地方特别迁就我们——就如此刻,他嘴巴嘀嘀咕咕说热又不以为意地坐到毛茸茸的地毯上捡起手柄。
我笑着道歉但语气里毫无歉意,小黑就在这个时候把我的腿一抬就势坐下。
硬邦邦的肌肉有点磕腿,这样躺着对脊柱稳定性不好啊。
我不满地踩在他大腿上用力蹬了蹬,他随手从另一边的扶手地下捞出被挤下去的靠枕扔过来。
于是我稍稍满意,侧身蜷在沙发的一角看研磨攻略新买的冒险游戏。
一开始的剧情实在无聊,我连担当吐槽役的欲望都没有,研磨一脸嫌弃又不甘心地催眠自己再推进一下说不定就会柳暗花明。
不,一般来说用来吸引玩家的开头剧情很无聊的游戏后面肯定会更无聊吧。
但是这话说出来研磨肯定会抓狂,这个游戏还挺贵的。
在放空发呆的时间里,我想到刚刚的那个吻。
我不理解。
非要解释,就只能推到自然而然上。
自然而然,我们三个人约好今天下午来小黑家玩研磨新买的冒险游戏。
自然而然,距离小黑家比较近的我先到了。
自然而然,休息日也坚持耐力跑的小黑说要先去洗个澡,而我一躺进沙发就中了难以起来的魔咒。
对,总之就是自然而然地,事情发生了。
不过接吻原来是那么奇怪的感受啊。
冷气蔓延,蝉声闷响。
记忆踱回小学那个炸裂家长日放学的路上。
研磨吐槽着我搞错性别的作文,而小黑在我们旁边踌躇了半天,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用自己的零花钱给我和研磨一人买了一块可乐饼。
那时候的他真的好羞涩好内向啊。
我看向十八岁的黑尾铁朗——
他对别人的视线一向敏锐,几乎是在下一秒,带着不解的眼神就扫了过来。
“怎么了,还有什么要求吗,看在刚刚那么乖的份上,妈妈勉强可以再奖励好孩子一下喔。”他咬着冰棍,露出一个十分欠揍的贼笑。
精练的背肌舒展成一尾鱼,他不紧不慢地往后靠,头懒洋洋地搁上靠背,于是壁垒分明的腹肌就这样大大咧咧地侵略进我的视野。
我看着他,有些疑惑:“你这样真的不会拉肚子吗?”
在空调房的风口下面光着膀子,这是什么强劲勇猛的消化道。
他的气定神闲卡顿了一下,然后抱怨道:“你稍微也学学怎么读空气吧。”
“我说。”研磨在载入场景的空档里回头,用不太信任的眼神在我和小黑之间来回打量。
“我可不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啊。”